“如忠啊,过来坐,今天别忙着走,就在这儿吃饭。”曾丽抬头对邹如忠道。
邹如忠没有走过来,欠身歉意地说:“曾姨,可真不巧”
“吃饭了再走。”武贤齐淡淡地发话了,邹如忠便不再推拒,答应了下来。
“四哥。”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张劲松才站起身叫出了这两个字。
武贤齐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之色,淡淡地说:“嗯,来了?走,吃饭去吧。”
吃饭的时候,曾丽为张劲松和邹如忠作了相互介绍,由于武贤齐基本上没怎么说话,这二人就算是想进一步深入地了解对方,也不敢多说话啊。
张劲松原本还想着在吃饭的时候提一提木槿花交待的事情,可是武贤齐这个态度,却让他开不了口。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沉闷,比他在京城那次被武家的子侄们灌酒还难受,可偏偏还不能像在京城那次那样表现出不满,那份无奈就别提了。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邹如忠走了之后,四个人在客厅里坐下,正好是新闻联播时间,便又闷着看完了三十分钟。这其中,武贤齐一句话都没说,曾丽倒是和张劲松说了两句,但明显没有先前那么放得开了,想必是怕张劲松受了冷落却又怕打扰了武贤齐看新闻,所以没有多聊。看得出来,武贤齐在家里是相当有权威的。
等新闻联播看完,武贤齐这才把目光移到了张劲松脸上,看了两秒,沉声问道:“在组织部工作,习惯吗?”
“习惯。开始不习惯,后来就习惯了。”张劲松马上点头回答着,心里有点紧张,刚才还以为武贤齐不喜欢自己呢,现在看来,这位四哥对自己还是比较关注的,至少他知道自己在哪个单位上班。
一个副部级大员,能够知道一个正科级小干部在哪儿上班,还真是难为了他了。
“唔。”武贤齐点点头,说了这么一个字就没下文了。
张劲松坐在那儿浑身不自在,跟大领导说话,真是累死人啊。他们不问话,你就不能主动说,得等着,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眨眨眼,扭头看了看武玲。
武玲就知道张劲松这时候肯定压力特别大,她可见不哥这么欺负,嘟起嘴说话了:“哥,你们石盘组织系统可真是人才济济啊,干部任用制度的改革可是走在全国前列哪。”
武贤齐看了妹妹一眼,皱皱眉道:“嗯?”
武玲白了哥哥一眼道:“你又有一份政绩要到手了,别这么看我,不关我的事,具体的让劲松跟你说吧。”
武贤齐就把目光转向张劲松,没有说话。
这时候张劲松自然明白应该自己说话了,赶紧将木槿花那个事情给说了一遍,武贤齐没有插话,静静地听完之后,才微不可觉地点点头道:“唔,这个情况啊。”
张劲松看着武贤齐,没看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四哥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我听不明白啊。
正在张劲松郁闷之际,武贤齐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接过电话,回来后说:“小张啊,你自己看会电视,我有点事情。呃,不管在什么岗位上,都要用心做事。”
说完,他不等张劲松回答,便转身上楼而去。
曾丽赶紧招呼张劲松吃东西,估计武贤齐到了楼上的书房之后,她才一脸不忿地对张劲松道:“你四哥就这个性格,跟谁说话都这样,我天天跟他在一块儿,他一个月跟还我说不上十句话。”
张劲松就笑着道:“四哥要管的事情多,太忙了。当领导的都一心扑到工作上了,吃饭睡觉都想着工作上的事儿,很少能顾得上家里。常听云丫头说啊,说您特别能干”
这么一说,话便又说开了,张劲松是真没在意武贤齐那略显距离的态度,因为武贤齐最后那句话让他心里很痛快了。什么叫不管在什么岗位上?那不就是很明显地告诉他,他张劲松的岗位要换了,张副科长要变成张副局长了!木大部长交待的事儿,办成了!
省领导说话,都不会把话说满,能不能听懂,就看你自己的了。
从武贤齐家出来,张劲松和武玲便直奔酒店,又是一番恩爱之后,他突然想到个问题:“今天你四哥怎么会叫他秘书留下来吃饭啊?”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武玲摇摇头,又皱皱眉,道,“不过他既然那么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事情办好了,多想想你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吧。估计你们市委那边走程序还得要段时间,趁着这时间,你好好跟投资接触接触,好好看看别的风景区是怎么搞旅游开发的,多到外面走走,这个事情,纸上谈兵是行不通的。”
“嗯,你说得对。”张劲松深以为然,一脸认真地说,“只要程序走完,我一到旅游局之后就带队出去考察。啧,一年时间啊,紧,相当紧!”
“一到旅游局就出去考察?不怕别人说你搞公费旅游?”武玲笑着道。
“想把事情干好,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张劲松不以为意地说,“旁人的闲言闲语,管不了那么多。前怕狼后怕虎,小心这儿小心那儿,还能干好什么事?反正我现在在随江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别人最多说说闲话,真要说敢搞我,恐怕还没谁有那个胆子。”
武玲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