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松摇摇头,没说话。
白珊珊也没坚持,道:“那你就在办公室里眯一会儿,我先下去了,等会儿再上来。”
张劲松点点头,道:“忙你的去吧。”
白珊珊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还有事?”张劲松眉毛扬了扬,看着白珊珊问道。
白珊珊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妈给我打电话了,说要送酒过来,我没让她来。”
张劲松都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深深地看了白珊珊一眼,微不可觉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白珊珊就没再说这个事情,礼貌告辞
一个下午,张劲松就在办公室休息,除了下属进来问候之外,没外人找他。
晚上,李淑汶、钟五岩、苍龙柯都给张劲松打了电话,都是差不多的问候,然后就是说有时间大家聚一聚。张劲松都笑着答应下来,说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就聚。
第二天身体依旧酸痛,早上坚持打了一趟拳,气息不是很顺畅。洗完澡后下楼,站在院子里看了看车,觉得脚踩油门刹车是没问题的,可是手还有些酸,打方向盘恐怕不是很灵活,想了想,他还是没自己开车,出门坐的士了。
随江是早上八点上班,九点钟的时候,白珊珊又到张劲松办公室来了,这次她就汇报了一个情况,昨天晚上随江的新闻中没有出现紫霞山事故的报道,今天的随江日报里也没有相关内容。
张劲松心里明白,宣传部门把这个事情压下来了,如果死者家属跟施工方协商好了,没有找政fu闹或者找媒体,那这个事情就不会再报道出来,如果死者家属闹起来了,这个事情宣传部门也会有对策——重点把张劲劲松下悬崖的事迹渲染一下,坏事就变成好事了。毕竟,昨天可是有摄像机在一旁把事情经过都记录下来了呢。
听到白珊珊汇报的消息,张劲松也没什么明确的表态,只是一句看不出喜怒的我知道了,便将白珊珊给打发了。白珊珊从张劲松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心里也颇为担忧,她看得明白,这次的事情,如果死者家属不闹的话,对张劲松来说,未必是好事——市里不会向公众明说这里面的情况,但却会批评张劲松,谁叫你张劲松负责的项目出问题了呢?
那如果死者的家属闹起来了呢,市里肯定会生气,但对张劲松来说,未必就是坏事了——按以往的经验来看,死者家属要闹,也只会去开发区管委会办公楼前闹,而不会来旅游局闹,并且,死者家属一闹的话,市里面为了把坏事变成好事,肯定会大力宣传张劲松不顾危险下悬崖的事迹,那样一来,板子自然就打不到张劲松身上了。
至于这两个结果后面更深层次的问题,以白珊珊现在的眼界,却是没办法看得透的。
其实这个事情最终是福是祸,张劲松也看不透,不过他这人性格洒脱,看不透就不总是盯着去看,也不去多想,专心把眼前的工作做好就行了,至于市里最终会如何对待这个事情,只能听天由命了,反正遇事做事,他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他觉得自己做的都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可有人觉得他不应该做。十点多的时候,武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接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发什么神经充什么英雄啊?脑子有毛病是不是?你是公务员,不是探险家”
张劲松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也没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轻笑着道:“老婆,这还是你第一次骂我呢。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武玲哼哼着道:“我没生气,也气不坏,早就被你给吓坏了!”
张劲松没问她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也不和她讲道理,只是耐心地哄着她,哄了几分钟,终于哄得她气消了。
“我过两天就来随江,你不准再那么冲动了。”武玲语气中透出无限温柔。
张劲松道:“嗯,坚决按照老婆大人的指示办。老婆,要是你今天就过来多好啊,我好想你。”
武玲道:“别乱想了,好好休息两天,等我来了再想。”
这时候,张劲松手机里传出了间隔大约一秒一声的嘟嘟声,有人打电话进来了,他也就没和武玲多说,等到武玲挂断电话,刚才那个打进电话的人也挂断了。翻出未接来电一看,居然是以前的市委组织部长现任的团省委书记王本纲的情人苗玉珊。
对苗玉珊这个女人,张劲松不愿意怎么打交道,二人是结了仇的,可是上次在白漳,苗玉珊仿佛已经忘记了彼此之间的仇怨,对他很是热情,还惹得徐倩吃醋了呢,这让他觉得苗玉珊心思太深沉,手段又太阴柔,不想和她再有什么交集。所以,见是她的电话,他也就熄了回拨过去的念头。
然而他不回拨,苗玉珊却又一次打电话过来了。
“苗总。”张劲松接通电话,叫了一声。
“张局长,在干什么呀?”苗玉珊的声音颇为娇媚,那个干字似乎咬了点重音,一听就让人忍不住往歪处想。
“在上班。”张劲松四平八稳地回答,都懒得问她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摆明了一幅不想和她多说话的架势。
苗玉珊道:“市旅游局对吧?我快到了。”
张劲松愣了一下,问:“你要来旅游局?你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了?”苗玉珊像是撒娇似的反问了一句,然后又幽幽地说道,“说有事吧,也有事,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