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嗡”的一声,人群顿时炸开,窃语声,议论声仿佛千百只蜜蜂同时放了出来。
惊讶者有之,气愤者有之,他这般举动,简直是视天下人如无物,他们惊讶之后,心中陡然升起了怒气。
“单打独斗,或者一起上,在下皆无异议。”萧月生再次添了一把火,仿佛是火上浇油,众人怒火更盛。
宋远桥与空闻大师他们则笑吟吟的看着,对于萧月生的武功深浅,他们亦是好奇,倒要趁机一瞧。
河岳派掌门张铸剑再次站起,昂然抱拳,道:“敢问萧先生,只能赤手空拳,还是使用兵刃?”
萧月生负手而立,点头笑道:“无妨,若是惯用兵刃,用兵刃亦可,……这样罢,十招!给大家十招,免得虚耗大伙儿的时间,十招之内,若能将在下逼出圈外,便算得胜,……在下不会还手!”
“嗡”的一声,人群再次哄闹起来,声音更大。
他的话无异于火上再添了一些油,这一次,殿人的武林群雄无不怒气填膺,被萧月生的轻视所激怒。
“好!萧先生好大的魄力!”河岳派掌门张铸剑大声赞叹,指节粗大的大手轻轻一拍,两臂与胸腹间的肌肉隐隐滚动,似欲炸开葛衣的包裹。
“见笑!”萧月生抱拳,呵呵一笑,对于众人的怒火似是未觉,温润的目光一掠,缓缓而道:“《水云真解》上记载地武功只适于女子修习。倒有一门步法,男子练来亦可。在下便施展这门步法,让大家指正一番罢。”
大殿内嗡嗡声不绝于耳,萧月生的声音却穿透了各种议论与喧闹,不疾不徐,从容不迫地传入众人耳中。
他的声音清朗如玉,中正平和。仿佛带着一股令人安静的莫名力量,众人闻听之后,大殿内顿时声音陡降,议论声小了许多。
“萧先生,可否见告,这门步法叫什么名字?”河岳派掌门张铸剑问道,目光炯炯,沉声问道。
“方寸之间!”萧月生笑吟吟的吐出四个字,然后朝众人一伸手,笑道:“诸君但有观看之心。不妨上来一试。”
大殿内顿时一静,人们陡然闭上了嘴巴。彼此对视,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据传,这个萧南秋的武功极为厉害,如今看来,传闻应该不假。否则,空闻大师与宋大侠凭什么与他这般亲近?!
“等等!”安静的大殿内蓦然传来一声大喝。
众人齐唰唰地将目光投了过去,定晴一看,却是刚才说话的孙长河,乃山东长河帮的帮主。
“哦——?孙帮主有何高见?”萧月生转头望去,笑眯眯的,目光温和亲切。
“刚才,在下好像听到了一句,《水云真解》上的武功只适于女子修练,此话是否当真。萧先生?!”孙长河目光凛然,神情专注的望向萧月生。似乎要辨清萧月生说话的真伪。
大殿内再次嗡然作响,听到这句话的,并不仅仅是孙长河,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萧月生的眉毛挑了挑,并不着急回答,但笑不言,笑吟吟的看着众人议论纷纷。
直待他们停止了议论,一一将目光投向他,萧月生方才点头,慢悠悠地回答:“孙帮主没有听错,《水云真解》确实只适于女子修炼,男人若修习,必会走火入魔!”
这句话无异于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央炸开,群雄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望向萧月生地目光便有些熊熊燃烧的意味。
宋远桥那一桌上的人,则是目露微笑,摇了摇头,笑吟吟的看着萧月生,颇有几分兴灾乐祸,萧月生一直游刃有余,洒脱自如,看着让人不由的心生嫉妒。
“哦,看来大家并不知晓!”萧月生似是自言自语,抬头,瞥了众人一眼,淡淡说道:“……在下还以为,大伙对《水云真解》知之甚深,都知道了呢!”
“在下等并不知。”一直站着的孙长河摇头,一直深深地望着他,缓缓说道:“那萧先生所练武功,并非《水云真解》上的喽?”
“嗯,”萧月生点头,随即笑道:“……《水云真解》嘛,我倒是翻了翻,也仔细参详了上面的武学之理,颇有助益。”
众人嗡嗡的议论声再次一肃,目光炯炯的望向他。
萧月生心下暗笑,颇有恶作剧的快感,一拉一扯,令他们一松一紧,一惊一乍,好玩得很。
听他说《水云真解》只适于女子修炼,殿内的群雄本是灰心丧气,失望透顶,但再听他一说,精神不由一振,是啊,虽然功法不适合男子,但却可以拿来参详,看水云派柳清泉的武功,高得不可思议,那《水云真解》上面的武学之理,也应该弥足珍贵的。
只是如此一来,人们对《水云真解》地热情,却并不是开始的必得之念了,觉得看一看最好,看不到嘛,却也没什么。
“看来,果然是别有用心之人在散步消息,却隐去了最重要地,误导大家,其心之险恶,令人侧目!”萧月生摇头感叹,目光悯然的望了众人一眼。
这一眼,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仿佛他在望着自己一般,心下极不是滋味,感觉被人拿着当剑使了。
被人利用的滋味,对于他们这帮自命不凡之人而言,岂能好受?!无异于奇耻大辱!
“来,来,大伙别光说不动手,哪位有兴致,咱们切磋一二。”萧月生冲着众人招招手,呵呵笑道,跃跃欲试。
“好,既然萧先生有如此兴致,那在下便抛砖引玉。做一回楚河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