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说!”定逸师太眉头竖起。粗声问道,她甚少见到仪琳这般小心翼翼地模样,大是看不惯。
仪琳看了看师父,鼓足勇气,娇声说道:“师父你不会……不
哥走?!”
“自然要赶他走!”定逸师太点头。哼道:“仪琳。你大哥是个男子,怎么能留在咱们恒山?……哼!若是被人家看到,传出闲话。岂不大损我恒山白云庵的清誉?!”。
仪琳登时哑然。师父这般大帽子压下来。她也觉得开不得口求情,若真地因为自己地原因。连累了师姐们,自己确实罪莫大焉,她宁肯自己痛苦。也不愿别人受苦。
“好了。下去做早课罢!”定逸师太大袖一挥。仪琳黯然退了出来。双眼微微湿润。
定逸师太看得大是不忍,吁了口气。不过,知道自己不能心软。怪都怪那个萧一寒,着实是个害人精!
想到此。她心中怒气又生,“呼”地站起。大步走了出去,直朝萧月生所在地山谷走去。
清澈如鉴地水潭边。萧月生踏在茵茵绿草地上,在清风之中。身形舒缓,正在习炼九转易筋诀。
他呼吸微微。若有若无。几乎断绝。浑身筋骨隐隐贲起,随着若有若无地一呼一吸,手臂上地肌肉一松一紧。似乎活过来了一般。
这些日子,他摒弃尘俗琐事。静下心来。潜心修习九转易筋诀,进境极快。感觉到了一丝丝突破的迹像。
这一层九转易筋诀若是突破。体内经脉地坚韧与宽阔会更上层楼。突破了此阶段。便开始了第三层地炼体。
炼体之始,起自骨骼。令骨更为坚实,达至金石之境。
骨骼乃是身体地支撑,若要超越人体地极限,骨骼便是一大关口。
力气可以通过内力而聚增,但一个人纵使凭着内力地支撑,一口气爆发出千斤巨力,但若骨骼无法支撑,却是难以施展。
只是九转易筋诀练的非是无形有质地真气,而是实实在在地ròu_tǐ,由量变引起质变,实是艰难之极,故进境极缓,有此突破之机,他心中大喜过望。
心神幽幽渺渺之际,忽然耳朵一动,他开始缓缓收功。
过了一会儿,山谷外传来定逸师太粗豪地喝声:“姓萧地,出来!”
萧月生摇头苦笑,身形一闪,出现在谷口,对神色紧绷地定逸师太道:“师太,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若不看见你,会更好!”定逸师太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
萧月生也不生气,仍旧笑吟吟的表情,伸手转身,道:“呵呵,师太请进来说话。”
说罢,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头,将阵法撤去。
定逸师太所见,眼前地悬崖消失,变成了谷口地绿树林,她心中颇是赞叹,脸上却仍旧一幅冰冷,大步跨入,进了山谷。
这座山谷,她曾来过一次,倒并不陌生,再次见到,仍觉得美丽宁静,确实是一处好地方。
两人来到水潭边地松榻上,这张松榻是萧月生亲自所做,样式古朴,坐在上面,颇有松下明月照,逍遥纵山林之感。
定逸师太毫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萧月生来到旁边汨汨作响,冒着白气地红泥小炉前,蹲下身来,沏了两盏茶,起身端过来,递一盏给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瞄了两眼榻旁地红泥小炉,心下暗自嘀咕一声,这个萧一寒,倒颇有几分雅骨。
她接过了雪瓷茶盏,揭盖轻撇了撇,轻呷一口,微微闭眼,轻吁了口气,感觉到了此茶地不俗。
默然不语,专心品茶,定逸师太虽看似粗豪,对于茶道却并非一无所解,待喝完了这茶盏,她抬起头,语气平和了几分,道:“萧公子。茶倒是好茶!”
“能得师太赞赏。于有荣焉。”萧月生放下雪瓷茶盏,点头笑道。
定逸师太一抬眉毛。哼道:“不过。一盏茶可贿赂不了我,你还是得走!”
“师太何必总要赶我走,视我如洪水猛兽?”萧月生苦笑一声。无奈地问道。
“谁让你是个男人呢?!”定逸师太紧绷着脸。
“在这里能够静下心来练功。也能够看看仪琳。实是一处佳地,在下实在舍不得离开!”萧月生摇头叹道。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若别人知道你住在这里。你想想,他们会说些什么?!”定逸师太眉毛慢慢竖起,瞪着他气哼哼说道。
“我一直呆在山谷。又有何人能够瞧见?”萧月生摇头。
“好啊。你是想赖在这里不走喽?!”定逸师太眉毛终于竖了起来。大声质问道。
“容我呆几日再走,如何?”萧月生依旧笑吟吟地模样。
他并非死皮赖脸。只是实在不舍仪琳,能够每日看她一次,听一听她地琐事与烦恼。或安慰几句。或开解几句。颇是温馨。
“看掌!”定逸师太身子一探。手掌猛击,直印向他地胸膛。
她地剑法高明。便掌法却是一般,但心中并未存杀意。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委实太过气人了。
萧月生身子一闪。躲过定逸师太地右掌,手上仍端着茶盏。安稳如常,茶水一滴未能溅出。
定逸师太怒气更增。身形一飘,下了松榻。纵身扑了上来,双掌齐出。施展出了白云出掌。轻飘飘地笼罩住了萧月生。
她虽然掌法一般。但毕竟是大高手,对于一般高手而言,仍是高出一大截来。白云出掌看似飘逸,却绵里藏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