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瞥一眼老者,微微一笑:“人生七十古来稀,老人家正是颐养天年之时,阁下何忍,将老人家卷进来?!”
王炳清脸色一变,没想到萧月生说出这番话,偏偏又无法反驳,委实气闷无比,狠狠瞪着他。
老者缓缓睁开眼睑,电光一闪,虚室生白,射向萧月生:“小老儿我喜欢热闹,闲不住,跟在帮主身边,最欢喜不过,……至于颐养天年云云,就不劳阁下烦心了!”
他步履缓慢,走到萧月生跟前,电光在萧月生身上照了照,点头道:“没想到,阁下外功竟达登峰造极之竟!”
萧月生一笑:“老人家可走了眼,我乃一介废人,走火入魔而内力全身,哪是什么高手?!”
老者摇头,神色郑重,左手一捋眼角雪白的眉毛:“不然,不然,你力透筋骨,显然练的是外家横练功夫,何必骗小老
孙玉如在一旁不耐烦,娇嗔道:“要打便打,何必在这里里嗦的?!”
老者瞥向孙玉如,双目电光一闪,孙玉如秀脸一变,只觉浑身上下都被他看穿了,衣衫也阻不住。
萧月生眉头一皱,已是生恼,旁人如何对他,他懒得计较,淡淡一笑,宛如看待蝼蚁,但惹到身边的人,却是绝不能容忍。
他斜前一步,挡在孙玉如跟前:“我既要走,你却要拦着,咱们无话可说,请----!”
说罢,一拳击出,仍旧是黑虎掏心,直直捣出,平实质朴,毫无花巧可言。
老者双眼电光一闪。宽大葛衣无风自动。霜眉飘起来。仿佛两条银蛇蜿蜒游动。
此是地他。整个人如同天神下凡。天威凛凛。众人只觉他高大威猛。不可战胜。
“咄!”他沉声发气。右拳捣出。只能看到一串地拳影。
“砰!”沉闷声响起。如一声闷雷在耳边响起。
诸人只觉眼前一晃。脚下颤动。心随之怦地一跳。快要跳出胸腔外。胸口一阵烦闷。几欲呕吐。
萧月生一动不动。缓缓收回右拳。脸上神情从容。点点头:“老人家好深厚地内力。”
老者退后一步。又退一步,脚印深嵌于地板,约有半尺来深,脚印边沿是蛛网般的裂纹。
他脸色本就微微泛红,此时加深几分,满脸红光,看上去如同喝醉了酒的人。
雪白眉毛耷拉下来,掩过眼角,葛衣重新贴到身上。整个人的精气神完全收敛起来,方才的刚猛威武尽皆消失,与寻常的老翁无异。
眼睑重新垂下,他缓缓摇头,叹息道:“唉……,老了,……真地是老了!”
“廉长老,不要紧?”王炳清关切的问。
老者摇头,眼睑低垂。淡淡道:“帮主,老朽惭愧,这位小哥儿外功强横,天下少有,老朽不是对手!”
王炳清呵呵一笑:“能胜得过廉长老,少侠可谓是奇才,区区实在佩服,佩服得很呐!”
萧月生摇头一笑:“不敢,我等告辞!”
说罢。抬脚向外走去。杜文秀与孙玉如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孙玉如犹不忘狠狠瞪一眼许鹏飞,嘴角噙着冷笑。
王炳清抱拳一拱:“三位少侠好走,区区就不送了!”
待萧月生三人走出了雅间,他脸色阴沉下来,淡淡一瞥许鹏飞:“飞儿,这次算你命大,若是他手段稍狠一些,你死也是白死!”
“是,弟子再也不敢了!”许鹏飞低眉顺眼,躬身说道。
王炳清阴着脸,声音却轻轻淡淡,哼道:“动手,须得眼睛放亮了!莫要高手低手都招惹,来头来,终碰到硬茬子,便是被人打死了,为师也报不仇!”
“是!”许鹏飞唯唯诺诺,随即又道:“师父,咱们就这般算了?”
王炳清摇头:“烟霞派,那可是泰山派都敢招惹,咱们一个归余帮,更不放在眼里了!”
“他们那是自取灭亡!”许鹏飞冷哼。
王炳清摇头,沉吟道:“也不尽然,谁也没想到,小小的一个烟霞派,竟藏着这般绝顶高手!”
“他能比得过天门道长么?!”许鹏飞问。
王炳清望向低垂眼睑的老者,恭声问:“廉长老,你看……?”
老者眼睑低垂,慢慢摇头:“天门牛鼻子的内功修为,是比不过他的,至于剑法,却是不得而知了……”
许鹏飞暗自一咋舌,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高手,现在想来,才觉得后怕。
“飞儿,把消息散布出去。”王炳清吩咐道。
“是!”许鹏飞点头,随即一迟疑:“师父……,咱们与他们交手之事……?”
王炳清摆摆手:“败在他手下,算不得丢人!”
“帮主高明!”老者缓缓出一口气,似赞似叹,说完之后,又低头垂睑,如入寂灭境。
见许鹏飞懵懂地神情,王炳清叹了口气,这个大弟子,资质是绝顶的,惜乎只有些小聪明,尚不开窍。
他温声问:“飞儿,你想想,他们得罪了泰山派,现又被人晓得行踪,接下来会生出什么事来?”
许鹏飞想了想,道:“山东武林人士都会打他们!”
王炳清露出嘉许神色:“不错!”
他又温声问道:“但他却是绝顶的高手,凭那些人的武功,能不能讨得好去?”自是不能!”许鹏飞笃定的道。
王炳清又温声问道:“被这么多人追杀,烦不胜烦,最终他们会如何做?”
许鹏飞沉吟,想了片刻,抬头一拍手:“若是换了我,定会杀人立威的!”
“嗯,不错!”王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