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始终不相信,亲生父亲能有那么大的势力,入狱了,还可以控制外面的“同伙”,去继续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还敢去劫持暗杀国家干部。
可是韩秋,却那样坚信暖暖生父的死,跟自己父亲有关,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
冯锦林好奇地问,“小伙子,你怎么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啊?你父亲当年入狱,本来就是为别人顶罪的,他怎么可能再犯别的事!再说,你父亲刚入狱的前几年,根本就下定了决心不会出狱的,他的打算是用自己的一生去弥补错误。若不是我后来的开导,他根本不会出狱的!”
闻言,秦正南那深邃的眸子深深一凛,滑过一抹更加坚信的笃定,反握住肖暖的手,渐渐用力。
“政委,既然我父亲跟你这么熟识,他出狱之后的去向,应该会告诉您一些吧。依您看,他会去哪里?”秦正南问冯锦林。
冯锦林想了下,遗憾地说,“你父亲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他不说的时候,我还真揣摩不了他的心思。不过,以我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了解,他出去之后,是不会去找他的故人的。所以,作为他的儿子,你也不知道他已经出狱了是吧?”
秦正南点了点头,“可是,我要去哪,才能找到他呢。”
冯锦林想了下,说,“虽然我能猜出他肯定不会去找你们,但是我断定他一定会悄悄地去找你们。对了,尹子墨你可认识?”
秦正南点点头,“认识。”
“那就行了!这些年,他经常来看你父亲,你父亲出去之后,应该会去找他吧!另外,还有一本东西,我本来不想给你,但是听你刚才这番话之后,我决定全部给你,希望对你们有用处。你们等一等,我去把这些东西复印一份,把原件给你们拿走,我留复印件就行了!”
半个小时后,冯锦林从外面复印东西回来,把方才那个文件盒递给了秦正南,又另外给了他一个黑色软皮本子,“这是你父亲在监狱里的日记,他记的不多,但是每一篇日记,都能看出他的内心,你拿去吧!”
秦正南双手接了过来,和肖暖一起向冯锦林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您,冯政委。”
从监狱走出来,两个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正南,我们现在就回江城,去找尹子墨?”肖暖问秦正南。
“恩!”秦正南点了点头,“不过,今晚我约了季妍,晚上跟她见个面,我们明天再回去。”
“好!”
*
酒店。
秦正南瞧着肖暖午睡之后,才轻轻走出卧室,关上了门。状池女弟。
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那沓从监狱带出来的资料,和资料上面的那个日记本,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才睁眼,伸出手,将那日记本拿过来,翻开来看。
扉页上,几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
“积极改造,重新做人。”
底下的名字是:崔承恩。
时间久的缘故,字迹有点淡了,但一点都不影响字体本身的飘逸刚劲,力透纸背。
秦正南的那深邃的眸子,落在“崔承恩”三个字上,久久没有移去。
第一篇日记只有几行字:“爱我的人和我爱着的人啊,对不起了!只有让你们都以为我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才能让你们用短痛替代一生的长痛。语嫣,对不起!找个更爱你,能护你一生周全的人吧!”
而在以后的日记里,他很少记载一些当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些心理活动。最多的,就是写满了对母亲潘语嫣的愧疚。而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提到过孩子。
莫非,父亲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吗?
日记,一开始差不多是一周一次,后面慢慢的一两个月一次,最后一次是三年前了。也就是说,近三年,他根本没在日记本里写一个字。所以,没有人能揣摩到他究竟去了哪里。
看完正本日记,秦正南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那大厦林立的城市,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的面目可憎。
父亲,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替别人顶罪?为什么一开始不愿出狱,后来又努力减刑,出狱了?而这几天,他去了哪里?
双手握在栏杆上,使劲用力。
*
季妍接到秦正南电话之后,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这些日子,和钟正谊住在他父母家里,日子过得格外枯燥。钟正谊的父母都是机关退休干部,书香门第的,老两口每天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对季妍不算冷淡,但也不是很热情,只问了他们俩什么时候办事,他们来张罗就行。
每天大部分时间,她都和钟正谊在家窝着逗狗玩,实在是无聊极了。
所以,秦正南说来了榕城,晚上一起吃个晚饭的时候,她是格外期待。钟正谊作为东道主,亲自定了酒店包间。
秦正南和肖暖来到预定的包间的时候,钟正谊和季妍已经等候了一阵。
“秦董,欢迎啊!”钟正谊主动伸手,热情地去跟秦正南握手。
“让钟总监破费了!”秦正南看到钟正谊有点诧异,因为他只约了季妍,没想到季妍会把钟正谊带来。
肖暖和季妍好几个月没见过面了,季妍看着肖暖的大肚子,羡慕地摸了摸,“小暖暖快要当妈妈了,真快!”
“嘿嘿,你也加油哦!”肖暖悄声对季妍说。
一顿饭吃得有点索然无味,因为秦正南几乎没怎么开口,都是钟正谊在向他介绍榕城的吃喝玩乐。
一直到四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