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末推开房门,刚在屋子里站稳,后背就被某人的脑门撞了一下,那个某人顿时醒过神来,像是受惊的小白兔连忙倒退了几步,讪讪的耷拉着脑袋,为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懊恼不已。
见此情景,云初末缓缓笑了,轻着语气道:“我又没有打你,你做什么这样怕我?”
云皎扁了扁嘴,哽咽嗫喏的道:“你心里想打……”
云初末更是忍不住想笑,阴柔精致的眉眼中掩着宠溺和温柔,他走近几步,微凉的手指抬起云皎的下颌,仔仔细细的瞧着她的脸,语气悠然的道:“原先以为你的脸皮很厚,不成想……也有知道羞愧的时候。”
云皎简直气得跺脚,但是刚做了许多蠢事,心里不由又没了底气,面对云初末恶劣的嘲讽,她没什么攻击力的反驳:“我才没有脸皮很厚,我我……我一向很懂得害羞!”
云初末的唇角噙着笑意,越发的清俊温柔,他伸手捏了捏云皎的脸,无可奈何的叹气:“你啊,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不那么口是心非?”
云皎又耷拉下头,在心里暗暗腹诽着,她才没有口是心非!
白皙的脸上挂着泪痕,沾上灰尘像是脏兮兮的花猫,灵动的眼眸里还有泪花在打转,看上去甚是可怜巴巴,云初末忍着心里的笑意,扯了扯唇角,拿出一方帕子,抬起云皎的脸,温柔细致的给她擦着,似是漫不经心道:“这么晚了,拿轮回石出来做什么?”
云皎一阵哑然,张了张口,却偏偏说不出话来。
原本她是想借助轮回石查探阴姽婳的过往,从而多打探一些关于云初末的消息,可是没想到这颗该死的轮回石这么没出息,居然承受不住的裂开了,不仅如此,她还莫名其妙的激发了轮回石的灵力,把自己的房间砸个稀巴烂,现在想想可真是后悔,悔得肠子青到发紫!画骨香:
云初末见她沉默,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淡淡的语气道:“没有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经过一番擦拭,云皎的脸终于干净了许多,不过那方帕子却脏得不忍直视了,云初末嫌弃的撇了撇嘴,拎着帕子的一角在云皎的面前晃悠,嘴巴很恶劣的打击道:“啧啧,看到没有,你居然脏成这样,真是不敢相信!”
云皎倏忽被他逗笑了,先前压在心头的阴霾也晴朗了许多,她不乐意的嘟起嘴,一把抢过帕子愤愤道:“我给你洗就是了,真小气!”
云初末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阴柔的眼眸中敛着沉静和温柔,他拍了拍云皎的头,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好了,很晚了,快睡吧。”
他的手揽过云皎的肩,打着呵欠朝向床榻那边走去了,云皎一阵恍惚,虽说她是云初末拉扯长大的,以前还曾当过一段时间师徒,可是她与云初末之间的关系总是有些奇怪,长辈与晚辈么?不是,兄妹或是朋友么?似乎也不是。
明明就在身边,却像天际一样遥远,她看不懂他,猜不透他,却贪恋着他给予的温暖。
人世间匆匆百年,相处只在朝夕之间,时光可以把刻骨的思念磨成灰,也可以把平淡的点滴聚成海,不知不觉中,原来她对云初末的在乎已经那样深,那云初末呢?风风雨雨一起走过的岁月,可曾在他那颗已经死去的心上刻下哪怕一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