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那把长剑,虽然不确定这是何物,但是从其周身翻涌的煞气和血腥来看,这绝对不是它所能承受得起的。
它惧怕的白了脸色,声音微微颤抖:“这……这是……”
云初末的容颜里似乎有些凄然哀婉的笑意,他的脚步没有停止,平淡的声音娓娓道来:“上古魔剑,长离未离,时至今日已然尘封万年,难怪都有人不记得了。”
怨灵呆呆的望着他,一时间都忘记了反应,它才成形不到三十年,自然不会知道魔剑长离的传说,可是,从上古洪荒时期流传下来的魔剑,对它这个小小的怨灵而言,简直就是沧海和一粟的差别。
只见云初末单手持剑,平静的注视着它,一边淡淡的说着:“那时候人人都说长离是夺命之物,却无人知晓它的另一个功用,其实我该谢谢你,这些年来汲取了众多人类的魂力,倒省了我不少的精力。”
云初末持剑的手缓缓放开,那把剑却因自身的灵力静止在空中,皎白的灵力逐渐笼罩上怨灵的身体,那只怨灵犹如刀俎上的鱼肉,半分动弹不得,只能任其宰割。
长离剑身上开始泛起冷蓝的光辉,那些覆盖它的浓黑煞气被光芒所压制,渐渐湮息了丝丝缕缕的踪影,与此同时,几道冷蓝的光辉从长离剑上脱离而出,宛若游走的小蛇环绕在怨灵的周围,那些被怨灵汲取的魂力,正从它的身体中源源不断的散出,被光芒捕捉摄取,团团包裹守护其中。
渐渐的,怨灵早被折磨得狼狈不堪的躯体从两端开始消逝,最后只剩下一团污浊的晦气慢慢散开在空中,包裹着它全部魂力的光芒更盛,盈溢着冷蓝的光辉向云初末飘舞过来,被灵力牵引着注入到云皎的体内。
最开始,云皎不适的轻哼了一声,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楚而蹙起了眉,似是在极力承接着什么,虽然已经恢复了意识,却没有睁开眼睛。
她的气色已然好了不少,原本冰凉僵硬的身体感觉暖暖的,四肢轻松舒展,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她靠在云初末的怀里,不乐意的嘟起了嘴,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轻声抱怨:“云初末,我好累。”
云初末偏过头看她,唇角瞬间荡开温暖的笑意,眉目间清俊柔和,他轻声开口:“觉得累的话,就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们也就到家了。”
云皎点头嗯了一声,随手搭上了云初末的腰,还很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衣服。
云初末只顿了一下,将长离剑重新接在手中,朝向漆黑的夜空划出一道剑光,只听得清脆破碎的声音,幻境中裂出了无数道白光,随后从上面开始崩塌,一直蔓延到他们站立的脚边。
流云苏绣的素袖一侧,长剑倏忽化成一道冷光消逝了踪影,他将云皎打横抱了起来,在幻境崩塌的碎片中穿梭,身姿优雅,风华绝艳。
而昏睡中的云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自己站在船头望着碧波流淌的江面发呆,云初末从船舱里走出,从后面缓缓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她却并没有因此感到惊奇,反而侧过头望着云初末在笑,甚至还厚颜无耻的亲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