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小时后的航班还要飞回香港,那边的会议还等着我,就不能多待了。”中年男人说完后,又看向贺以璇,终于露出些笑容道,“欢迎你到时和路潜一起去香港玩。”
“好……”贺以璇愣愣的点头,她还在琢磨着要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却并没有多做停留,看了他们两人各自一眼后,大步就朝着扶梯方向走了去。
贺以璇收回目光时,才发觉,身旁的路潜浑身都已经僵硬掉,那双微蓝的眼睛里,有的都是冰冷的寒意。
她心里不禁也是不好滋味,放到谁身上,若说一点感觉没有那都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的爸爸匆匆过来参加儿子的婚礼,又匆匆的离开,因为有很会议等着他。
好似,这对儿子来说一生最重要的大事,在他眼里不过是云淡风轻,并不上心。
想到刚刚中年男人对他那样淡漠的直接喊着名字,她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眼神温柔的去看他,想要无声的告诉他,别人都不重要,以后的日子,她都会陪着他的。
路潜侧头看向她,终于是在她温柔的目光下,僵掉的肌肉慢慢的缓和。
贺沉风和澜溪虽然坐在亲友这一桌,却还是不时的有人过来攀谈,中间有对夫妻,还带着两个孩子,热络的笑谈着。
是两个男孩子,年龄应该相差三四岁左右,歪在椅子那俩玩的很欢乐。
看着那对夫妻回到别桌后,每人牵着一个,她不禁看的有些发呆。
“吃些东西,最近你吃的越来越少。”贺沉风伸筷给她夹了几块肉,叮嘱着。
“他们的孩子好可爱啊。”她忍不住感叹道。
“是挺可爱,生小儿子的时候我还去了医院。”他笑了笑,目光也看过去,又道,“刚你听到他太太说了,现在又怀孕了,夫妻俩都盼着生个女儿。”
闻言,澜溪眼里越发的羡慕。
闷了会儿,她看着他道,“老公,你会不会也羡慕他们啊,也想要家里多个孩子?”
“嗯。”贺沉风想也没想的直接点头,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当然越多越好。
“这样啊……”她的声音有些惆怅。
“老婆,别乱想,有君君我们已经很幸福了,我们的儿子很棒。”贺沉风凑过去贴了贴她的额头,柔声安抚着。
“嗯!”澜溪点了点头,想到小家伙刚在少儿毛笔字大赛上夺得冠军的得意模样,她忍不住泛开了笑意。
不过想到之前在新娘休息室里,和贺以璇的对话,她微咬着唇,心里滋生出一抹期待来。
新郎新娘敬酒时,贺沉风就起身跟过去了,她不太爱动,就坐在原位置上,想着孩子的事情发呆。
等着他再回来时已是快一个小时后,而且眉眼轻扬,嘴角挂着的尽是狡诈后得逞的快意笑容。
“呃,你怎么笑的这么……?”见状,她不禁好奇的问。
“报了仇。”贺沉风高兴的端起了红酒杯,豪饮了一大口。
“报仇,你和谁结仇了,报什么仇啊?”澜溪一听,紧张起来。
“贺以璇。”他淡淡道,笑意却更浓。
“璇姐?”她惊诧的看着他,想不太出来璇姐跟他有什么仇。
“嗯哼。”贺沉风应,薄唇继续勾起。
“她怎么了你了啊……”她皱眉不解的问着。
闻言,他眯眼,沉沉的说着,“在纽约那次,还有咱们婚礼的前一天,她坏了我俩次事情。”
一想到那两次,他还恨的牙痒痒,无心还好,可那女人就是存心故意!
“呃!”她差点被噎到,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这男人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未免也太记仇了吧?
咽了口唾沫,她颤颤的问,“那你都做什么了?”
“唔。”他顿了下,懒洋洋的扯唇,“没做什么,只是耸了些其他人,齐心合力的将路潜灌醉了,估计不到明天中午,他都爬不起来。”
天!
那样的话,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岂不是泡汤了!
澜溪睁大眼睛,刚好一旁有着噪杂,就看到路潜被两个伴郎架着,没被敬到酒的人都还不干的再嚷嚷着,可路潜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像是一滩烂泥,身后的贺以璇抿唇很是恼怒。
她转头看向自家男人,忍不住幽幽道,“老公,你太坏了!”
贺沉风却只当是夸奖,俊眉更加飞扬,笑的也越发的妖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一日晨来,正是春暖花开之际。
贺沉风早上接到电话,要召开紧急的会议去处理公事,所以早饭都没吃就匆匆开车去了公司。
谢母过来住后,小家伙的上下学都是她来接送的,一些家务事也都分担了不少,让她过意不去之余,却也是感觉到好幸福。
在他们都陆续离开后,澜溪却并没有着急的上班,而是一人待在浴室里,鼓捣着什么。
洗脸池前的清透镜子里,照映出她的身形轮廓,此时脸部的表情彰显着她此时心里的忐忑,手指的微抖更是泄露了她的某种慌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究是掀开了眼睫,将抖着的右手举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根验孕棒也更加清晰。
瞳孔睁大,她倒吸了口冷气。
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多遍,才确定那两条明显的红线不是她的错觉。
她怀孕了!
当下她有些慌,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