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上了台,对着主席台上的老校长和嘉宾点头致谢之后,落落大方地站到发言席上,台下的同学看着她,此时有秦莲花在前的表现为对比,就觉得赵菲格外地大方从容。
修身的烟灰色t恤,简单的浅褐色卡其布裤,这是赵菲在香江逛街时买的,不管是从做工还是从款式上来说,都比内地现在的衣服样式洋气不少。
虽然或许以内地现在的眼光来看,会嫌赵菲穿得太素淡,但是却十分契合司马瑨的品味。
真正的贵族,从来不是大红大绿加身的……
在他们的那个阶层里,灰色、黑色这样低淡的色彩才是主流,大红大绿如果着身,才会被人嘲笑。
司马瑨并没有这样“嘲笑”别人的意识,但长久的生活圈子浸淫,已经在潜意识中养成了他对这些色彩的偏好。何况,他母亲也是这些色彩的拥趸。他从小就是在这些素雅颜色的包围下成长的,因此,看到赵菲这么打扮,自然格外亲切。
“穿得跟个老太婆似的,土得掉渣。”
看到台下的同学此时一片肃静,有被赵菲镇住的感觉,秦莲花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嘴里小小声地冒了一句出来。
陈菊坐在她前面,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咧嘴笑了一下。秦莲花这种拈酸吃醋的人她见多了,但象秦莲花这样公然显示自已不满的还是少见。
赵菲的致辞很简洁明了,她感谢了李玉枢奖学基金会对自已未来学习生活的帮助,并且表示,日后学有所成,将不忘这个基金会在自已人生路上的重要扶持,会以回馈的方式来表达自已的感恩。
“这个女同学的发言不错,比刚才那位大方多了。”
一个化着精致妆容,穿着得体优雅、坐在主席台嘉宾席上的女士对身边的朋友轻声道。她面上的表情十分高兴,因为赵菲的发言切中要害,正好是这个基金会成立的宗旨。
这位女士拿起照相机,走到台前,给大会和赵菲拍了好几张照片。
这位女士,正是李玉枢基金会在香江总部的负责人吴翎,拍这些照片,也有留存做档案资料用的意图。
赵菲发言后,便举行了奖学金发放仪式,上百名学生获得了一千到三十元不等的奖学金,大家脸上都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赵菲,你说得真好!”
随着热烈的掌声,下得台来的赵菲,被刘菊热情地表扬了下。
赵菲浅笑,她在台上说的还真是心里话,如果之前她不是意外地赚到一些钱,此时能拿到这一千块的奖学金是多么重要。这一千块将奠定她人生的基础,因此说起感言来真诚自然,毫不做作。
“赵菲,你要请客哦,一千元啊,我爸要做半年多的工呢!”
王海蓉大大咧咧地道。
“没问题,有空我请大家吃一顿。”
赵菲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舍友提出来了,她便欣然点头应允。
赵菲只觉得背上犹如芒刺在背,人的直觉是很奇怪的,别人带着情绪在背后的眼光往往也能感觉得到,赵菲回头扫了一眼,突然看到在司马瑨身边,那个皮肤白净的男生王名扬,正用一种炽热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眼神给人的感觉,就象火一样烫,带着些许的狂热。
倒是司马瑨,一如既往地沉静如水,见她回头,脸上甚至不动声色,只是赵菲或许以为是错觉,他眸子的眼神显得深沉了许多。
迎新大会散去,王名扬又主动上前帮赵菲抬板凳,以至于王海蓉不满地道:
“王委员,你这么卖力帮助同学,我们觉得你作为生活委员的确很尽职,但是能不能一次多帮几个同学啊?比如我们这种?”
王名扬也不尴尬,笑嘻嘻地道:
“那好,下次我帮你。”
虽然这个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是场面上却也说得过去,让王海蓉使足了力气,却失去了击中目标的快感。王海蓉只好哼了一声,怏怏地拿起了自已的板凳。
秦莲花一散会就跑得没影了,她父亲提拔后,家就从黄坑镇搬到县城来,父亲的宿舍被分配在素有县城“小南海”之称的县领导家属区。虽然名头是宿舍,但是其实是一套100平方米挺宽敞的三室一厅的套房。
这个年头,象这样厨卫齐全的套房正在兴起,是很时髦的住所,有些县城土著,虽然有自建房,但却和乡下早期的平房差不多,甚至没有建专门的卫生间,洗浴和上厕所都要去公共的地方。
而套房的出现,解决了人们洗浴这个难题,卫生方便,让大家都心生羡慕,这时候的人们仿佛才恍然大悟似的,在后来新的自建房中,增添了卫生间的设施。
这个时候能住上领先于时代的房屋,自然是享有一定权力的阶层了。秦莲花回到家,喜孜孜地在新家为自已的生日晚宴做着准备。
本来她是可以走读的,但是因为司马瑨住校,所以她也闹着要住校。瑨哥哥太优秀了,如果不时刻盯着她,秦莲花哪能放心呢?
“妈,你就别去了,这是同学聚会的生日宴会,我请的都是同学,你去一个家长戳在那里,多破坏气氛啊?”
秦莲花见母亲也是一身要出门的打扮,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生日妈不能去吗?”
秦莲花的母亲孙荷不满地道。
秦莲花看看母亲就算进了城,仍是一身土不拉叽的穿着,挺无奈的,父亲已经做了副县长,母亲怎么还是这么保守?穿着乡下大妈的花衬衫,下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