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暴父独断遣儿留学承业叛逆激言相对
两天过去了,没有动静,杨采萱的身影总在承业脑海里浮现,那窈窕的身材,那柔美的笑容,搅得他心神不宁。
看来,这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承业看着杨采萱的名片,开始考下一步行动。
忽然,妈妈来了电话,说父亲想见他,让他这会儿马上回去。
想起父亲,承业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父亲暴风骤雨般的火爆性格一直是横亘在父子间的一层厚厚的隔膜。那犀利如剑的眼神,那雷声震天的呵责,每次想起承业都心有余悸,尽管父亲已是常卧床铺的病人。
“妈,这里真有事,脱不开身,过一两天不行吗?”承业拿着电话大声解释,其实,他实在是不想面对老父亲,尽管他现已瘫痪在床。
“你爸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刚吼完我。你就先回来一趟,免得他在家里发疯。”妈妈在电话里无奈地说。
坐在车里,承业开始想象着如何忍受父亲的暴风骤雨,再如何想办法脱身离开。过去的一幕幕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对于父亲,他应该感激,没有父亲当年的远见卓识,不可能有今天的自己。当年,乡里有两个矿一个是铁矿,另一个是石灰矿,由于管理不善,两个矿都在亏损,实在难以维持了,乡里就准备卖掉这两个累赘。
当时,父亲不顾众亲友的嘲笑和反对,东拆西借,以五十万的资金买下了两个矿,把当时开始盈利的石灰矿交给了大哥承泽,自己继续经营依旧亏损的铁矿。
父亲经常和自己说,将来,做好准备,好好管理铁矿。那时,自己正陶醉于自己的文学梦,一篇篇散文诗歌投进邮筒便石沉大海,可他并不气馁,依然梦想着自己的文字能变成签字,自己的名字能出现在某一杂志的目录里。
终于有一天,他的一首诗歌出现在市报的副刊上,学校沸腾了,自己也陶醉在梦想成真的喜悦中,他从老师那里要了两份报纸,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
“混账!眼看就高二了,还陶醉在这些虚荣的光环里,有用吗?你发一百篇,写一千首,大学会要你吗?”父亲当过民办老师,训斥起来就没完没了。一阵疾风暴雨后,仿佛还不解气,便一把夺过报纸,撕个粉碎之后摔在他的脸上。
承业愕然地睁大眼睛,委屈地哭了。
“哭,就知道哭!那么大小伙子了,窝囊废,咱家铁矿欠人十多万了,考不上学咱家下井背矿石吧!”父亲继续吼着,仿佛要把自己吃掉。
“铁矿是你自己买的,赔死我也不管!”承业怒火中烧,不再考虑后果,也对着父亲大吼起来。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承业的头上,父亲双眼通红,发疯一般,“好啊小兔崽子!别人嘲笑我,你也这样不可理喻。不是为了你俩,我能这样成为别人的笑柄……”父亲开誓处搜寻,寻找合适的打人武器。
承业转身跑出家门,沿着村西的山路跑去。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天渐渐黑了,承业已经顺着山路走了十多公里,来到了镇上的火车站。
他曾听见母亲带着哭腔痛心的呼喊,也曾听见大哥承泽焦急的呼唤,可他藏在浓密的松林里,终于避开了寻找自己的人们。
等天一亮,我就坐这趟火车离开,虽然身无分文,承业还是这样固执地想,哪怕要饭扒火车,也绝不回头。
他蜷缩在冰冷的长条椅上一遍遍想着。
快五点了,火车要进站了,承业刚站起身,父亲和大哥两人忽然出现在候车室的门口,焦急地搜寻着,显然,他们找了一夜。
想再躲藏已不可能,大哥跑过来抱住了自己。
“承业,咋这样不懂事,妈妈都要急疯了,爸爸阂找了一宿。”哥哥大声埋怨着,父亲也已走到了自己面前。
“好啊,兔崽子!我给你钱,你走啊!”父亲盯着承业,目光里喷出两团怒火。
人越聚越多,承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着,回家再和你算账!”父亲狠狠地扔下这句话,先自走出候车室。
“走吧,回去认个错,爸爸也是为了咱们好。”承泽说完,扶着承业离开了候车室大厅。
就在第二年,铁粉价格疯长,不到半年狂涨了三十多倍,铁矿一夜之间成了一棵巨大的摇钱树。
父亲乘机扩大规模,更新设备,并新上了选矿等项目,又扩大了经营范围,收购了另一个乡的两个铁矿企业。
到高三时,父亲经营的铁矿年利润已达两个亿,哥哥经营的石灰矿每年盈利一千多万,李家成了全县最富的个体经营者。
可这些承业都不感兴趣,他钟爱的还是他的文学,尽管父亲多次提醒他,将来一定要学习企业管理之类的专业,自己仍然利用课余时间写诗写把自己发表的作品收藏起来,这两年,已经发表了上百篇。
高考结束,承业的成绩不理想,父亲没和承业商量,惊承业办理了赴加拿大多伦多留学的一切手续。
“爸,我不去!我连家门都没离开过,突然让我去一个语言不通人种不同的异域他乡,开玩笑呢!”承业忍无可忍,再次爆发。
“小畜生,你敢!老子跑护照找学校请担保人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现在几十万的学费都交了,你说不去?!”
“你没征求我的意见,只顾自己的面子,我就不去!”承业开始毫不顾忌,大声抗争。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