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棺盖完全打开,我挺身坐起来,我实在是太想看看这个在我身边布下天罗地网的人的尊容了。
这人穿着一件厚重的黑色呢子大衣,在大衣里看不出他的胖瘦,他没有其他明显特征。头发是很普通的板寸。让我意外的是,他脸上带着一张白脸面具,眉眼似笑非笑,这人还真是谨慎!
本来他就站在铜棺边,我忽然坐起来,吓得他猛地倒退了两步。我伸手去抓他,但他这样往后一退,我没抓住。
“终于见面了,蔡家人不会藏着掖着,摘下你的面具!”我皱眉说道,故意激他。
“你,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挣脱五鬼关门钉!”镜子不可思议道。
“你不是要拿走鬼王之气么,过来拿啊!”看他仍然在慢慢退着,我说道。
“哼!周冰。你未必是我的对手。”镜子稳住身形道。
我从铜棺里出来,一把抓住那条扭动的蛇灵,蛇灵顿时变成了黑烟,从我手里消失不见。
“那我们来试试看吧。”我跳下了台子。
刷!
镜子右手一抖,手上多了把明晃晃的小刀:“天亮之前,我在这里杀了你,不会有人知道。”
我没有躲,冲着迎上去,右手成爪直抓向他的咽喉,镜子的动作也不慢,一晃就躲了过去。与此同时,小刀横着刺向我的脑门儿,我当时心有一计,想要趁他刺过来时,揭开他的面具,所以没有用太大的动作去闪躲。在他的刀快刺到我太阳穴时。我准备好的一只手猛地朝他脸上伸了过去,同时头偏了一下,以此躲过致命一刀,这时,我却听到他骂了一句,主动改变了刀子的方向,似乎他也不想刺中我的太阳穴。
我本来是躲开了的。他最后换了方向,这样一来,刀锋还是擦破了我的额头,我的手也没碰到他的面具,之后,我俩分了开来。我用拇指擦下额头的血,放在嘴里舔了舔,说道:“你根本不敢杀我,没有拿到鬼王之气,如果我死了,这种重复会继续,蔡家人还将再次经历血祭!”
他握刀的手微颤。通过面具上露出的两个洞,我能感受到他视线中的怒气。
灵衣对待无实体的鬼魂可以完胜,但镜子是个活人,手上又有刀,刚才交手的两个回合,也让我知道他的身手不差,我没敢妄动。
我摊了摊双手道:“兄弟,不错,我猜不到你是谁,你赢了,但是都到这一步了,你就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么?”
我说这话本来是想先稳住他,哪知我话音刚落,镜子忽然退到门边,拉开停尸房的门狂奔出去。
停尸房的门带有闭门器,他一走这门自动回弹,等我冲上去重新拉开门追出来时,他已经跑远了,只听得走廊里还有脚步声。
我没有多想,马上迈步追了出去,追出平房时,镜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连脚步声也没有。我一直追出去,连个鬼影都没看见,快到门口时,我才看到门口那里有点亮光,好像还有个人影。
我赶紧跑到门口,这时,那人也发现了我的存在,一道耀眼的光朝我照过来,晃得我一阵眩晕。
“谁在那儿?”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我在追镜子,也不惧,直接走到面前,待看清他们的面貌后,我叹了口气,这只是殡仪馆的两个职工,他们应该是出来巡夜的,我对他说:“派出所的,在调查案子。”
“咦?白天失火那案子不是调查过了么?大半夜的又来查什么?”他们似乎有些不信我的话,拿手电筒在我身上照了照,不过很快就认出我来了,说道:“是你啊。”斤上圣圾。
“那件失火的事情不简单,这事儿暂时保密,我也不能跟您多说。”我随口瞎编着说,同时我问他们刚才有没有发现什么人跑出来了。
其中一人摇了摇头说这周围安静得很,就只看到我出来,另一人接着说:“要不是我认得你,真要把你当贼给抓了,你说你一个做警察的,怎么搞得这么鬼鬼祟祟的?这门卫室已经闲置很久了,白天忽然就着火了,也挺奇怪的。”
“不过,你刚才是一路跑出来的吗?怎么我们没听到动静,像是你突然出现在门口一样。”
这人的话让我心里一惊,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那个猜测,我刚才所在的殡仪馆一定是常人进入不到的地方,所以我在里面奔跑时,他们无法看见,而这个门口是一个分界点,等我跑到门口时,他们才能发现了我!
这个殡仪馆应该与隐玉村里的那个空间相似,需要特殊的人经过特殊的渠道才能进入,类似于平行空间。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说谎,既然如此,镜子肯定还没有离开那个“特殊的”殡仪馆,我和他是前后脚的功夫,他也不可能跑那么快。可现在有这两人在这里,并且已经过了三点了,我是进不去那个地方了。这两人一直盯着我,我只好讪讪地笑了笑,说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顾他们疑惑的目光,我顺着马路往前走去。
边走,我边想着这个古怪的殡仪馆,蔡家人选这里为“根据地”,还真是费尽心思,这里鲜有人来,他们不容易暴露,再者,殡仪馆里阴气重,估计对这副“阴棺”有滋养作用。
上一任馆长杜修明,一手布置了这一切,现在他死了,新的馆长来了,只怕镜子要做事就没那么方便了。
想到这里,我停住了步子,新馆长,陈宝蔡!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在云南的时候,遇到一个苗族的小伙,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