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神武七年。
云府后院是十里桃林,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明枫亭外桃花开得无比绚烂。
一记尖锐的哭喊声破坏了如厮美景:“三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四姐,你帮我求求情,我真的没有偷三姐的玉佩!”
云浅一身蓝色布长裙跪在地上,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两个丫环一人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一人狠狠扇她耳光,她的脸已被打得又青又紫,两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的面前坐着两个妙龄少女,穿紫色长裙的是三小姐云烟,穿浅黄色长裙的是四小姐云萝。
云萝的眼里满是不屑,她一直想不通为何府里这么多的小姐,独独只有云浅和夜无尘订了亲,夜无尘是京城第一公子,文武全才,人才出众,这样的男子是庶出、低贱又傻乎乎的云浅配得上的吗?
她撇了撇茶沫道:“又说不敢,又说偷,只怕你的话没有人信。五妹,有人亲眼看到你进了三姐的房间,然后就丢了玉佩,你说不是你拿的又是谁拿的?三姐人最是良善,只要你把玉佩交出来便放了你。”
云浅被打得头晕眼花,她挣扎着道:“那日是三姐让我去她房里的,我去的时候三姐不在屋里我就出来了,真的没有拿她的玉佩!”
云烟斜着眼睛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冤枉你呢?”
夜人,却和云浅有婚约,再过一月就是婚期,她素来占有欲极强,她喜欢的男人又岂会让云浅抢走。
云萝叹了口气道:“你偷了东西还不承认三姐想替你说情也无从说起。”
丫环打累了停下来,云烟厉声道:“给我打,打得她承认为止!”
她见云浅的腰间有一块绿色的玉佩,站起身来一把将玉佩夺了过来,云浅急道:“三姐,这块玉佩是我和夜郎的定情信物,请三姐还给我!”
云烟一听说是夜无尘的东西,立即将玉佩塞进怀里道:“你平时蠢的连一字和十字都分不清楚,又哪里得保管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念在你我姐妹一场,这场玉佩就当做你赔我的那块玉佩,我替你保管!”
那块玉佩云浅一直当做宝贝,又岂会让云烟这样抢走,她原本被打得已有些晕了,此时拼尽全力挣脱身后丫环的钳制就去抢玉佩。
她来得极快,云烟一时不备,险些被她扑倒,玉佩也被她抢了回去塞进了怀里。
云烟大怒道:“贱人,居然敢和我抢东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打扮成这副样子是因为夜公子今日来这里赏花,今日里我就替母亲教训你这个下贱货!”
她说完便给了云浅几巴掌,伸手就往云浅的怀里抢玉佩,云浅一直把玉佩当做是她的命根,又如何肯让云烟抢走,当下拼尽全力死死护住胸口。
云烟大急,伸手狠命的扯云浅的衣服,“吱”的一声,她的衣服被扯开,她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也露了出来,与此同时,玉佩也掉了下来摔成碎片。
恰在此时有下人从旁经过,看来这一幕都掩嘴偷笑。
云浅顾不得别人的嘲笑,哭着就去捡玉佩。
云烟见玉佩碎了顿时失了兴趣,却又觉得晦气,她抬脚踩上云浅的手,然后再用力往地上一转。
云浅惨叫出声,云烟的脚松开,她的手立即一片青紫。
云烟却还不觉得解恨,她看了一眼云浅露出来的肚兜道:“真是个不知羞耻的贱货,还没出阁就穿鸳鸯戏水的肚兜,云府的门风都被你败坏了!”
云浅看着那破碎的玉佩,顾不得手指被玉渣刺破,努力想将玉佩还原,只是玉已碎,任凭她的十指扎得满是鲜血也无法还原,反而让那些玉都沾上鲜血。
云烟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云浅,一脚将她踢翻在地道:“你又蠢又傻又呆又疯,女红一样不会,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我的耻辱!”
她这脚踢得有些重,云浅一下子就栽到了地上,原本已拼得七七八八的玉佩顿时又散了。
云浅的丫环浣玉刚好看到这一幕,忙冲上来一把扶住她道:“五小姐,别捡了!”
浣玉见她衣衫被扯了一个大洞,忙脱下外衫替她遮着,她却顾不得到这个一心只想着如何将玉佩的碎片捡齐。
云浅在云府里隔三差五就会被虐待一回,浣玉看着心痛,她是一个丫环实在是无能为力。
“真是个傻子!”云烟冷笑道。
云萝只在旁看着,并不说话。
姐妹相残的这一幕被不远处赏桃花的夜无尘全看了去,云浅居然蠢得衣服被扯破露出肚兜都不知道去拉,还被下人全看了去,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实在是丢人现眼。
他命下人取过笔墨一挥而就,然后命人送了过去。
云烟看着云浅捡那些破碎的玉片,却见一个丫环走过来递给云浅一封信,她认得那丫环是夜无尘的贴身丫环,她一把将那封信抢过来道:“我五妹不识字,我替她看。”
她展开之后念道:“云府五小姐云浅粗俗不堪,品貌低下,粗钝无知,行事有伤风化,实不宜做当家主母,故退婚,从今往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云烟才一念完云浅便将信抢了过去,落款夜无尘那三个字写得潇洒而又隽秀,他的名字云浅模仿过无数次,曾想过他给她写封情书,落款是这个名字,不想收到的却是他的退婚书!
云烟哈哈大笑,满脸不屑地道:“真是丢脸,居然被退婚了,五妹,你大蠢又傻,夜公子退了婚,放眼京城,不会再有人娶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