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在逗苏睿白,说完之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低沉带着说不出的静谧的声音又道:“我在参加校友会,这边下起了很大的雪。[t]教堂房屋顶上全铺了厚厚一层,走在电缆下,积在电缆上沉沉的雪也许会哗的一下掉落到脖子中……我喝了点儿酒,看到不一样的天空,就突然想起了你。”
他的声音又低又柔,带着柔软到了极致的蛊惑。苏睿白的躁动莫名的就平复了下来,她抬眸看向窗帘拉了一半的窗外,洛城已是一片冷清的灯火,苍穹中一片暗黑的蓝。寂寥而又冷清。
易楠臣并不介意她不说话,低低的笑了一声,道:“今早的短信看到了的吧?晚上不安全。别出去。周末的时候无聊,我让徐成岩过去接你。易冉的开车的技术和你有得一拼,响当当的的马路杀手。”叨协向划。
他就跟哄小孩子似的。好似她的一切他都安排好了一般。这种感觉,苏睿白就像是回到了手指被削掉不能弹钢琴的那年。
大人们担心她,妈妈出来会说:“阿白要是什么都不想学,就玩着好了,有妈妈在呢。”
舅舅会说:“我就觉得弹钢琴是一件穷酸事,有什么好弹的。阿白从今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想,让你表哥带你去玩,想玩什么玩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有舅舅在!”
肖伯伯会说:“阿白,别有压力。我让秘书勾出了旅游路线出来,让骁骁带你出去转转,玩够了再回来。”
那段日子,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废物一般。身边的人都会怕她想不开,费尽心机的让她开心。争先恐后的为她铺好后路。
可是,他们越是那样表达着关心,她就越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苏睿白的心里闷得厉害,有些负气的硬邦邦的道:“我不用谁来照顾,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不是好好的?”
她的语气并不好,易楠臣却不生气。寻了个舒服些的位置靠在墙壁上,轻笑了一声,拉长了声音道:“不要别人照顾?哦,是想要我亲自回来照顾么?”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好像有交谈着英文的老外从他身边走过。响亮的声音隔着空气传入手机,刺入耳膜。
易楠臣这厮,最会的手段就是撩拨人。苏睿白本是有些闷闷的,听到他这话,无语了起来。转移话题道:“你不是校友会吗?不用应酬?”
易楠臣懒懒散散的在时有人来往的走廊中走着,低笑着道:“我已经准备回酒店了,今晚的身材火辣的美女太多,我得为你守身如玉,把持不住自己怎么办?”
这厮,十句话总有八句离不了这话题。苏睿白打开电视,忍无可忍的道:“易楠臣,你能不能别那么无耻?!”
易楠臣低低的笑了一声,换了只手拿手机,懒洋洋的道:“苏睿白,我真后悔过来了。”
这厮说了那么多话,句句有条有理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喝过酒的人。苏睿白忍不住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喝醉?喝醉了就找人送你回去,别走着走着的不知道自己到哪儿了。”
那边的天气冷,最重要的是治安不是很好。直的弯的各占一半,易少长得那么漂亮,危险得很呐。
真是太小瞧他了,他可不是她,随便喝点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我已经到房间了。”易楠臣说着,懒洋洋的拿出了房卡。打开房门,他松着领带往里走,暧昧的轻笑了一声,道:“现在我要洗澡了,你要不要一起来?”
苏睿白终于忍到了极限,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到床上时,她发觉,隔得那么远的,她的脸竟然发热了。
进浴室洗漱,苏睿白一眼就看见了易楠臣那和她并排着放着的牙刷,以及一个灰白色的电动剃须刀。这样静静的,仿佛已在一起许久许久。
被子枕上同样残留着他的味道,还有一根短短的比一般头发稍硬些的发丝。苏睿白关了灯躺在床上,手机又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苏睿白有感应是易楠臣发过来的,滑开手机,果然是他。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乖,早些睡。晚安。
苏睿白没有回,将手机丢在一旁,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像烙饼一样的翻来无数次,终于慢慢的睡了过去。
苏睿白第二天才刚到公司,就迎来了一位‘稀客’。大清早的,陈玉芬竟然坐在会客室里等着她。
不知道是嫌弃还是怎么的,有好心的同事给她冲了杯咖啡,她动也未动。
苏睿白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儿子即将迎娶佳媳,她盼望多年的孙子终于有了着落,可不知道怎的,她竟然瘦了许多,面容也有些憔悴。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不用想苏睿白也知道是有事。她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门进了会客室。
陈玉芬见到她,站了起来,强笑着寒暄道:“阿白,好久不见你了。你最近都不去家里了。”
苏睿白并没有回应,礼貌的笑笑,道:“陈阿姨您喝茶吗?我给您冲被茶吧。”
以她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再出现再肖家。就算是厚着脸皮的过去,也不过是讨人厌而已。
陈玉芬赶紧的摆摆手,道:“不用不用,阿白你不用忙了。我来坐坐就走。”
说完像是为了表示什么似的,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陈玉芬虽然是出生名门,但她却是陈老爷子是私生女。一直在外面养大,直到快要嫁人了才被接回陈家。所以比起真正的大家闺秀,总是要缺点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