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刻不敢忘记她说的话,为了她的父亲……
不是不敢,是忘不了。
她说终于扬眉吐气了,这些日子,他以为待她不薄,她却要这样报复。
想到身边这个女人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又想着晚上的对话,心有郁结,“不怕结婚后不幸福?”
如果以后她终于遇到那个愿意不为任何人都想嫁的人的时候,不后悔吗?顶着什么样的身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朵儿看着窗外,“谁能保证结了婚的夫妻就一定幸福?”她不能那么伟大的去管他幸福不幸福,她只知道,他除了她,谁也不能娶,江太太这个位子,只能是她的,她绝不可以让给那个妍妍。
有句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入土为安总比暴尸街头的好。“
可前提这个坟墓是建立在爱情上的,那么无爱的婚姻是什么样?活=埋吗?
就算是活=埋,她也要拉上他一起,时间久了总能堆成一座坟。
“没有相濡以沫,也可以相敬如宾,我会做好江太太的本份,走出家里那道门,我一定可以端庄,矜持,大方,得体。”
转头见江钊依旧不语,他的棱角分外冷硬,朵儿心里被揪了一下疼,他果然恨毒了她吧,便让步说道,“你有喜欢的人,只要不被我知道,我都不会说什么,你们背地里偷偷交往就行。”她已经这样让步,总够了吧?朵儿摁下车窗,想让风把眼里的水蒸气迅速吹走,原来委曲求全,就是这样被反复拉扯着难受。
车子的方向盘紧急一甩,刹车踩下,朵儿以为紧急避让,牢牢抓住车顶把手,结果车子靠边停下时,江钊一转身伸手就卡住她的下颌骨,逼视着她,那么凶暴的神色,吓得朵儿不敢言语,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抖,上次被他强-暴时那种残戾的感觉又回来了。
男人的目光狠狠的,他想把这个女人当场弄死,今天在山下,若不是他反映极快的承认她,父亲肯定会把矛头都指到她身上,她以后怎么做人?这可能都还是轻的,说不定她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一时的不忍,却乱了自己终身。
他没有听错吗?她要嫁给他,却教他去跟别的女人偷.情?“你凭什么?凭什么要求我跟我喜欢的人背地里偷偷交往?你以为你是谁?你拿什么立场要求我?凭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凭你说的我不爱你?凭你用卑鄙的手段让我娶你?你告诉我,这哪一条让你有资格管我跟我喜欢的人是光明正大,还是偷偷摸摸?”
朵儿的眼泪突然之间,关也关不住往外奔涌,嘴唇微微张开,却用最快的速度发着抖,冰凉的液体顺着面颊落在男人手上,“好,好好,我不管你,我没有资格,没有立场,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结婚后,井水不犯河水,总行了吧?你放手,你弄疼我了,疼死我了,疼死了,疼死了……”
朵儿最后“呜呜”的,放肆的大哭起来,却还是一直反复的说着,疼死了,可是疼的地方不是下巴骨颌处的欲裂,而是心口仿佛被撕开一样的钝痛。
江钊觉得他太不冷静了,怎么能这样。他被一个女人搅成这样,搅得天空都全灰暗了。
他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也罢了,这婚还没结成,那女人就已经要把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了。
他又要像父母那样,婚后争吵,然后离婚?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
面无表情的转身,伏在方向盘上命令自己,要冷静。
把朵儿送回她自己的老小区后,打电话给了江睿。
爵士酒吧里的音乐并不那么嘈杂,聊聊闲天是最好的去处。
三个男人的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空灵的响声,江钊方才在车厢里的模样全然不在,又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秦非言举了举杯,道,“哥,恭喜了,要当人家老公了,多了一个身份了。”
江钊举杯,一饮而尽,“羡慕吧?你以后是当人老公还是当人老婆啊?”
秦非言痞痞的摇晃着脖子,“这是个秘密,我的感情并非主流,所以不便拿来分享。哈哈。”
江睿又给江钊倒了杯酒,“万一这事情弄得仕途毁了可怎么办?我听说事情还蛮棘手的。”
江钊笑道,“毁了我就开始正二八经的做生意,回江州去。”
江睿抬手一-挡,“别,可千万别回江州去跟我抢生意,从小到大我被你还阴得少吗?害我现在还活在童年的阴影里。不过你要回江州当市长,我举双手欢迎的。”
秦非言看着江睿,不满道,“大哥,没你这样挖墙角的,前两年你们就想骗我哥去江州,还好爷爷英明,只是让他去跳了一块板。”
秦非言说话的口气像是玩笑,可他心里的也的确这么想的,他是不可能愿意让江钊回江州的,江秦两家的老人也总为这事情争嘴。
江钊的能力和手腕,又快又稳,谁家都舍不得。
他总是跟江钊说,“哥,嫉妒死你公司赚钱的速度,跟洗钱黑钱似的,有资源的人就是不一样,比那些个贵了几个贵族下来的家族还厉害。”
谁都以为江钊就是个市长,以为大姨秦珍生意有多厉害,而大姨名下属于江钊的那两个公司才是真的吸金库。
连爷爷都说,“秦家这么多年稳坐海城第一把交椅,没有你姨父和你哥,是不可能的。”所以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