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携手
实际上邵九州和左霓裳早就从玉漱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想来,方胜也是凶多吉少,管他们并不希望这样。玉漱告诉他们她要自己去寻找方胜,管知道玉漱如今的本事已经远超他们想象,可他们到底不放心让她孤身一人外闯荡。而对于他们唯一的徒弟,他们也都舍不得,如果不是家里有个小女儿拖着,也许他们两口子早就动身了吧。
而现,方胜竟然不用找就自己出现了,这无疑是目前能让他们感到惊喜的事了。只是,方胜那无视一切径直走过去抱住玉漱的举动仍然让他们愣了愣,虽然他们也知道方胜和玉漱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可毕竟一个是师叔一个是师侄,何况,这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左霓裳和邵九州相视一眼,各自苦笑起来。然而当他们又看到玉漱和方胜抱得如此之紧,身体甚至微微颤抖着,全都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们也就知道这两人已不是什么lún_lǐ道德能拆得开的,邵九州当先看开了,伸出右臂搂住左霓裳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左霓裳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方胜和玉漱,半晌,竟成了这小院中第一个流泪的人。
“娘,你怎么哭了?是妮妮不乖吗?”
左霓裳含着泪笑道:“不是,娘是高兴。妮妮,看到没有,这个人就是你师兄。”
“嗯。”妮妮似懂非懂,从她娘怀里转过身,看向正紧闭着双眼的方胜。
方胜的全部身心都沉浸了与玉漱的这个拥抱之中,玉漱曾经是他的整个世界,他生命的意义,现这个世界这意义又突然回来了,那么他就完全放弃原来的自我,去迎接向这个世界。所谓的表现真性情,顺应自己的本心,已经没有人可以比现的他能做到这一点。久久未曾变化过的黑暗世界已经从那疯狂的混乱之中剥离出来,再次以其自己的规律运动着,只是,随着这个拥抱的加深、延长,黑暗世界中终于又有了变化,只是此时的方胜根本无暇顾及罢了。
先变化的是黑暗世界中的那棵小树,它原本就通体碧绿、晶莹剔透,此时,虽没有长大长高,可是它却变得绿晶莹精致,哪怕只是一片小小的叶子,也仿佛由冥冥中的鬼神精雕细琢而成,美得惊心动魄,又凝聚了无穷的生机,任何人见了,都会升起这样的感觉:富有的人愿意为这一片叶子倾家产,死透的人只要嘴里含上这样一片叶子,立刻能起死回生。紧接着,那团庞大的拖着长尾的红色火焰也起了变化,从前端的那团火里,一些黑灰色的小点剥离出来,刚一飞离火光的范围便消失黑暗世界中,这些剥离出去的黑灰色小点越来越多,后几乎连成了一片,就像篝火上端的飘扬的飞灰。不知过了多久,被剥离出去的黑灰色小点越来越少,后彻底停住了,而那团火焰,似乎因除去了某些杂质,火光变得为纯粹,火势也为炽烈,那如此巨大的一团火,竟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状态,带着骇人的呼啸声继续朝前飞去。而那道始终发出锐啸黑暗世界中飞来飞去的暗金光芒,却正处于和那团火焰完全相反的状态,它将它所发出的那些光向里收去,这使它看起来小暗了,然而的暗金光芒却显得加锐利有如实质,它所发出的锐啸声似乎都已经具有了杀让力,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心神悸荡。
不知过了多久,方胜和玉漱都从意外相逢的激动中渐渐恢复过来,方胜一下就想到他师傅师娘还旁边看着,虽然仍闭着,脸却一下热了起来,玉漱大概也为下不来台而感到尴尬,脸微微红了起来。
便此时,妮妮突然道:“爹爹,我该叫师兄姨夫吗?”
方胜一听脸就热了,暗忖再让这小妮子问上两句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忙将环玉漱背后的手松了松,玉漱便借机向后退了一步,方胜忙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卟嗵”一声向他师傅师娘跪下,厚着脸皮道:“徒儿不孝,让师傅师娘担心了!”却是丝毫没提他刚才那番放肆举动。
左霓裳忙放下怀里的妮妮,将方胜扶了起来,便拉着方胜的手道:“你回来了就好。”
方胜见他师娘脸上还有泪痕,不由鼻子一酸,再说话时已是喉中哽咽,艰难道:“师娘,师傅,你们过得可还好吗?”
邵九州本还想训方胜几句,这时一见左霓裳那样,便也不好说什么,苦笑道:“有你们两个让我们记挂着,怎么好得了,好了,现都回来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快别苦着一张脸了,有什么话进屋说吧。”说完便拉起他闺女的手和众人一起朝屋里走去。
方胜就这样他师傅师娘那住下了,将自己佐摩国和傲武国的经历跟他们大致说了一番。邵九州和左霓裳本以为玉漱的经历都够离奇了,没料到方胜的经历还要离奇上数倍,皆是不胜唏嘘。方胜也知道了他那个小师妹大名叫邵芳,小名叫妮妮,而那个“芳”字与他的“方”谐音,不无纪念他这个可能已死之人之意。由此方胜对这小妮妮也甚是疼爱,直接把战狮召出来哄妮妮玩,倒把邵九州和左霓裳吓得不轻,毕竟战狮一口就能将妮妮吞了……后来方胜百般解释,再加上妮妮也确实喜欢和战狮外,他们俩这才由着方胜和妮妮去了。
自那天的那次拥抱之后,玉漱对方胜再无任何亲昵举动,但她的变化也是明显的,方胜、妮妮还有战狮外面玩的时候她也常常过来,脸上也不再总是那副古井不波的表情,一天里也要笑上几次,而每一次,无不让方胜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