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初九转身的时候,大家才看到,那个挂在大衣内侧的银白色徽章。
铂金质地的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着比钻石还要惹人注目的银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水珠状的浮雕。只有仔细看才会发现,徽章整体是一只正在缩着翅膀哭泣的天使。
天使之泪,是这个徽章的名字,也是亚当斯家族的象征。
在安克雷奇,甚至整个阿拉斯加州,这个徽章早已深深印在了当地人的心中。
1867年,俄罗斯人以720万美元的价格将阿拉斯加卖给了美国。
这次买卖,是很多人无法忘记耻辱,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因此而庆幸。因为正是这次买卖,让阿拉斯加这个最后的荒野焕发了全新的生机。
买它的人是美国政府,可是建设他的人却是亚当斯家族。在阿拉斯加的旅游业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的时候,当地的居民生活的主要来源就是靠将捕来的鱼卖给亚当斯家族的罐头厂。随着亚当斯家族的到来,学校、医院、游乐场等等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随之而来。虽然随着城市的高速发展,亚当斯家族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是他们给阿拉斯加带来的一切,在这个懂得感恩的地方没有人会忘记,最重要的是,哪怕是在今天,整个阿拉斯加还有百分之三十的人靠亚当斯家族活着。比如安克雷奇机场,虽然是政府机场,但是如果没有亚当斯家族的坚持和投入,恐怕它没有办法达到现在的规模。对亚当斯家族,恨的人比爱的多。但是无论是爱是恨,这些人都是无一例外的对它由衷的敬畏。
所以,叶初九只要漏出亚当斯家族的徽章,他就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了,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徽章是假的,因为这里是阿拉斯加,没有人敢戴假的天使之泪。
叶初九神情冷峻地走到了三个目瞪口呆地趴在地上的留学生身前,他们身后的安保人民早已经站到了一旁,可是他们却被叶初九的出现给震得没有办法站起来。
“怎么回事。”叶初九沉声问道。
低沉的声音如同一道电流,击得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三人迅速地站起身来,还没等三人开口,一旁的留学生人群中就走出了一个穿着阿玛尼最新冬季套装的男人,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跑到了叶初九身旁,恭敬地说道:“这位朋友,事情是这样的……”
“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初九完全无视了站在他身旁的学生,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这三个鼻青脸肿的留学生。
本想跟叶初九套套近乎的家伙脸登时就红到了脖子,敢怒不敢言地他着急地朝着三人叫道:“快告诉人家啊!”
眼镜片掉了一个的家伙恨恨地叫道:“飞机晚点,我们根据机场的安排在大厅里边等着。可是他们却把这帮跟我们坐同一班飞机的日本鬼子安排进了贵宾室。我们不服,上前跟他们理论。工作人员说他们买的是头等舱,我们买的是经济舱,所以他们能进贵宾室休息,而我们不能进。这没啥,谁让咱们没钱呢。可是那帮小鬼子却说‘瞧瞧,那群买不起头等舱的支那猪,一群穷鬼还想进贵宾室’,我的日语不好,是跟着电视学得,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故意向他们确认了一遍,谁知道那帮家伙竟然直接说‘就是说你们,支那猪’!听到这话我就火了,就跟他们打了起来。然后他们俩就来帮我了。再然后你都看到了,机场安保人员说我们闹事,我凑奥特妈的,我们三个人,他们四十多个人,竟然说我们闹事,这分明是……”
“谁骂的?”眼镜男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初九就扭头看向了那群目瞪口呆的日本人。
很显然,这群日本留学生当中有不少人懂中文,在叶初九提问之后,他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这里不是华夏,这里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地方,我们可以说任何想说的话,我们想骂美国总统都可以!”
“只有野蛮人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动武!”
“这整件事情,都是因为你那粗鲁的同胞所引起的。我们说什么是我们的问题,你们的人骂我们小鬼子的时候,我们有生气吗?”
“放屁,我们什么时候骂你们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分明就是故意找事!”
日本留学生刚刚开口,华夏留学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叶初九目光冰冷地瞥了一眼身后那群正骂得脸红脖子组的留学生一眼,他直有种上前将破口大骂的那几个人给撕碎的冲动。
“你们有什么脸在这里骂?”叶初九这一嗓子,将两边的人都给震愣在了原地。
叶初九蓦然抬手指向了一旁的日本学生,咬牙切齿地说道:“看到了吗?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了吗?是紧张、是害怕、是恐惧!可是人家在紧张、在害怕、在恐惧的时候却始终咬着牙站在那里保护着自己的同胞,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可你们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四十多个人欺负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开始吆喝了?我就纳了闷了,你们的脑袋都是龟》头吗?是根据情况来缩还是挺的吗?”
“这位大哥,你别怪他们。大家都是费了多少劲才出来的,要是为了这点事而被送回国的话……不值!”眼镜男非但没有怪罪他这些冷漠的同胞,反倒是帮他们说起了话。
叶初九不由就被这家伙表现出来的气度给吸引了,好奇地问道:“你呢,你不害怕被送回国吗?”
眼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