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凛手上一松,董清秋像一条泥鳅一样滑落,跌倒在地。也不知是因为地太硬还是太冷,终于把董清秋的双眼给震开了,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整张脸都色如死灰,即使是冯广也终于按捺不住从马上跨下来,着急道,“董贤……董大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这般厉害?”
索玉早已得空把董清秋扶正身子,看着睁开眼瞪着满是血丝的董清秋,索玉好不心疼,“公子,公子她中了妩仙门的百景毒,要是没有解药……便会不间断地发作……”
上官凛眉毛一挑,“呵,董卿这是苦肉计么?这么急于和妩仙门撇清关系啊?”语气里头的嘲讽之意,任是董清秋痛得死去活来,却还是听得清楚明白。
董清秋自打被上官凛截住,又突然剧毒发作,心里头便觉得这一次自己该是逃不了了。莫不是上天觉得自己太贪心了,明明是死而复生,却还有这么多的贪念?哎,现下倒好,被上官凛捉去,横竖是死,不被他遇上,自己也已经身中剧毒,每日要受这煎熬,不是天亡我却是什么?
“皇上要杀就杀吧,你既然认定了我不是轩辕先生的传人,清秋也百口莫辩。”董清秋干脆来一个不辩解,甚至还把这责任推卸到上官凛身上。
“哼!好一句我认定了!”上官凛冷眼看着地上虚弱的董清秋,这骗子死到临头还喜欢嘴硬,一口咬定自己是轩辕季的徒弟,倒好像是自己冤枉了他似的。“怎么,董卿以为朕不会杀了你么?朕说过不怕江望寒,朕要杀你。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倒是董卿你,既然这么不怕死。又为何这么着急骑快马从京城逃出来啊?!”
上官凛的话里头满是火药味。旁边的冯广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误会,会让上官凛这么恼火,他不禁劝道:“皇上,我看不如先把董大人送回去,找太医好好看看,其他地事,以后再商量不迟。”
“冯兄……我死也不回去!”董清秋倔强劲上来了。她辛辛苦苦逃出京城,现在若是回去了,还能活着出来么?
“好啊!那朕就成全你好了!”上官凛低头瞧见董清秋那倔强的模样,不知道为何一股怒火就从心底燃烧起来,旁边的索玉听得上官凛地话,急忙用身子挡在董清秋跟前,双眸里头都是毫不畏惧地神色,“我不会让你伤害公子的!”
冯广一看这架势。心想这闹着玩可别把火玩大了,皇上到底是皇上,董清秋这是在挑战皇上的极限么。
他忽而伸手抱住在一旁提气的上官凛,一边叫道:“使不得,皇上!使不得。”一边对索玉直使眼色。索玉看懂了冯广这眼色。慌不迭地把董清秋从地上抱起,这就往马上一搁,准备跑路。上官凛万万没想到冯广会突然之间抱住自己,原本也没想对董清秋怎样,被冯广这一抱。却是把心底压抑着的火气通通都给激发出来。“冯广!你是活腻了么?”原本就没打算挥出去的一掌,就要往冯广身上拍去。
冯广到底是御前侍卫。他下意识地抱住上官凛就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当感觉到上官凛掌心汇聚了一股真气,便慌忙跑开,上官凛一掌劈在他身后的马肚子上,那马当即被推出数米远,痛苦地发出几声嘶鸣,倒地不起。
“皇上息怒,卑职……卑职只是怕皇上日后要悔恨不已。”冯广脸色惨白,却还是出口说道。
“哼!放虎归山,朕才会后悔不已!”上官凛说着便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二话不说就追了出去。
此时索玉带着董清秋才刚刚跑出去不远,又是两人共乘一匹马,自然跑不快,眼瞅着过不了多久就要被上官凛追上,冯广在背后干着急,现在一匹马倒地,另一匹之前载着董清秋的受惊地马却又跑远了,他想要去把马追回来,却是得越跑越远。
冯广心里着急,提了一口气就发足狂奔,才奔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呼吸不畅,差点没忍住要咳嗽起来。他一仰头,这才发现凛冽的寒风带着尘土席卷而来,正是自己来时的方向。滚滚的尘烟像是龙卷风一般。
冯广停下脚步,想要看清楚,这才听见是如奔雷般的马蹄声,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从远处到了近前。
“好快的马啊!”冯广不禁感叹,京城当中居然能有这速度和质量的马匹?而且还是大批量地,当真是神奇!除了皇宫中禁军才从北边购买的军马能有这质素,他还真是鲜有遇见。冯广于是站着不动,想要看清楚是哪一家的商队这么有钱,能买得起这样的好马。
只是当那马队真的靠近时,冯广吓了一跳,只见马上骑兵都是清一色地赭色铠甲,而所有的马都是黑色的高头大马,不正是禁军的那批军马么?
这是?金吾军?
冯广更是不解了,难道说是上官凛临出门的时候还调动了宫中禁军?他是打算?冯广退在一旁,只听前边有一女声喝令道:“皇上就在前面!你们分成两队从左右包抄了,一定不能让董清秋跑掉!”
这声音说着便已经一掠而过,冯广听得心惊肉跳,蓦地却听出这声音地主人怎么有点像是宫里头地那个江妃娘娘?
这一惊简直是非同小可,难道说是江妃娘娘擅自调动了金吾军出宫来么?她这是要找董清秋的麻烦?
江妃当然是不喜欢董清秋地,这一点冯广知道,而上一次上官凛用江妃与董清秋出游为饵钓出了明月松等人,他也大概是知道怎么一回事。江妃和董清秋之间当然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