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瑞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林挽阳挣开展承天赤着脚下床来,她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如同一个疯子一般抓着珍瑞的衣襟:“她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她的仇还没有报她怎么可能会死呢?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挽儿!”展承天去抱林挽阳。林挽阳挣脱不开,低头咬上他的手背。她抓着展承天的衣襟,眼泪不止:“承天,香寒是不会死的,香寒是不会死的。她姐姐的仇还没有报呢?她是不会死的!”
展承天点头哄她:“是,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挽儿我们先去床上好不好,下面冷。”
林挽阳不听他的,她伸手抓着珍瑞的衣服:“香寒她现在在哪里?她肯定是生我的气了,她肯定是在怪我欺骗她。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展承天抓住林挽阳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暖着,他抱着她,冷着脸问胡国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林挽阳在他怀里不停的挣扎:“我要见香寒!我要见香寒!”
胡国伦简单的几句话概括:“香寒姑娘生气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然后……就被杀了。香寒姑娘的尸体被卫国将军带回了赫连府。”
前面的几句话林挽阳都没有听清楚,唯独后面的听清楚了:“赫连府……赫连府……”她用力从展承天的怀里挣脱出来,赤着脚就向门外跑去:“我要去找香寒!”
香寒,那是曾经陪她一起度过五年时光的香寒,那是与她一起计划着复仇的香寒。虽然以前她曾经多次责骂她,可是她的身边已经少不了那个叫做香寒的女子。
不管是心事还是仇恨还是选择,香寒都是她的唯一,谁也无法替代!
林挽阳的身上只着了一件宽大的长衫,她跑起来带起衣袖,可以清楚的看到身上的吻痕。那些宫女、太医见到林挽阳这般急切的冲出来,想拦也不敢拦。任由林挽阳跑了出去。
外面依旧在下雪,林挽阳赤着脚站在冰天雪地里,她四处张望着找到门,拔腿就往外跑:“香寒,香寒,我立刻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展承天跟着冲出去,将林挽阳一把抱在怀里:“挽儿,外面你在下雪,你身上还有伤,你还有寒症,你不能出去!”
林挽阳想也不想,手肘往后一拉打在展承天的身上,她得了空隙转身,推开展承天继续往外跑。展承天不敢伤她,任由她挣开然后再次狠狠将她抱在怀里:“挽儿,你不要胡闹!”
此时的林挽阳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在展承天的怀里用力挣扎,她打、她踢、她咬。她再也不顾什么礼仪规矩,用尽一切办法想着离开。
“我要见香寒我要见香寒!香寒!”
展承天受不了她这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紧紧抱着她:“好,我带你去见香寒,我带你去见香寒。挽儿你乖乖的,我马上带你去见香寒。”
展承天抱起林挽阳,立刻吩咐胡国伦准备马车去赫连府。珍瑞贴心的从殿中拿了披风出来披在林挽阳的身上。
一路之上,林挽阳眼泪不止,展承天看着心疼,却也无法劝说。好不容易到了赫连府,马车还没有停下,林挽阳立刻就跳了下来,披风掉落在雪地上,她赤着脚跑上前去用力敲赫连府的大门:“开门!开门!快开门!”
此时天色已晚,大部分人都已经歇息。里面传来不情愿的声音:“谁啊?!”
展承天将林挽阳困在怀里:“想要脑袋就快点开门!”
胡国伦在旁边喊:“皇上驾到,还不赶快出来接驾!”
门立刻就被打开了。林挽阳再次挣开展承天冲了进去:“香寒在哪里?香寒在哪里?香寒在哪里!”
闻声赶来的赫连夫人、赫连初轩、赫连初音以及受伤的赫连辰,首先看到的就是披头散发如同疯子一般在院子里面大喊大叫的林挽阳。
看到赫连辰,林挽阳立刻就冲了过去,抓着他的衣襟问:“香寒呢?香寒呢?你把我的香寒带到哪里去了!”
看到林挽阳站在他面前,赫连辰心生欢喜,听到林挽阳的问话,他的神色又黯然下来:“挽妹妹……”
他的这句话很轻,除了林挽阳谁都不可能听见。可是林挽阳只管抓着他问:“香寒到底在哪里?”
赫连辰看着她:“花厅。”
林挽阳一把将他推开就往花厅里跑。不小心被触碰到伤口,赫连辰闷哼了一声,被赫连初轩从后面搀扶才得以站住。
香寒的确在花厅,一进门,林挽阳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