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侯夫人一看李太医的样子,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当下叹口气道:“昨儿个萧儿大婚,府里忙的是翻天覆地。[t]萧儿有病在身,这新房内只有公主一人呆在这里,不想她竟然将自己给伤成了这个样子!李太医。你就尽力医治吧!不然皇上问起来,我们安国候府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李太医听了这话,顿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上前去给丽塔公主医治,他看到她那眼睛扎伤的样子,心下也是觉得渗的慌,只能硬着头皮先去处理其他的伤口。丽塔公主右边脸上深深插进肉里的碎渣子被他小心的取了出来,伤口也清理了,到处理左边脸颊的时候,李太医将那层黑乎乎的纱布取下来,一看到上头已然腐烂的伤口,顿时吓的倒退了好几步远。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腐肉味传了过来。
屋外下人们包括安国侯夫人一起,全部都差点呕吐了出来,李太医在屋子里呆了片刻,也受不住的奔了出来,站到院子里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李太医,公主昨日才受的伤,今儿怎么就恶化成了这个样子?”安国侯夫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话一说完,她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李太医紧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才道:“夫人,你说公主脸上的伤是昨日添的?”
安国侯夫人点点头道:“是啊,昨儿个她拜了堂回到新房内的时候,脸上还是好好的。之后在摘下头上的凤冠之时。却不小心被簪子给划伤了脸颊,之后……”
她话还没说完,李太医便打断道:“夫人,公主左脸上的伤是被瓷器之类的划伤的。”
安国侯夫人顿时囧了囧,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下人禀报过来的消息,我也就信了,李太医,你可不要见怪。”
“好说,好说。”李太医沉吟着开口道:“夫人,以老夫来看,丽塔公主脸上的伤之所以变成今天这般,估计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药物,昨天你们府里可有请大夫来诊过脉?”
安国侯夫人一听这话,顿时连连点头:“有有有!昨儿个我已经歇息了,却听到底下人禀报,说公主她从外面请了个郎中进来瞧病,可是那郎中开的药有问题?”
李太医目光沉重的点点头道:“那药膏里,可能添加了什么加速肌肤腐败的药物,要不然,昨天才受的伤,今天就腐烂了。”
“腐烂了?”安国侯夫人惊诧万分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吓的一张脸顿时雪白雪白。
天啊,这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幸亏昨日她没有多做停留便走了,不然的话,这事儿要赖在她身上!腐烂了,怪不得刚刚有那么一股子怪味!想到这里,安国侯夫人又是心惊,又是恶心!
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她的儿子莫名其妙在府中被人下了毒,如今丽塔公主所用的伤药里也被人添加了加速伤口腐烂的药物,这一切都是谁做的?难道有人跟安国候府有仇?
就在安国侯夫人迷惑不解的当口,李太医再一次开口道:“夫人,公主眼睛里也扎了碎片,那只眼睛恐怕报废了。这件事情请恕老夫无能为力,还请夫人另请高明。”说着,他顿了一下道:“而且这件事情,夫人要早些向皇上禀明比较好,毕竟公主受伤,这关系重大。”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安国侯夫人说的轻松,但心中却苦笑连连,丽塔公主在侯府里受的伤,她就是有几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这件事情闹到皇上那里,她们侯府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怎么高兴的起来?
李太医说完,当即便道:“夫人,那老夫先帮公主给旁的伤口上药,这眼睛里的伤,还请夫人赶快另请高明。”说着,便趁着屋子里的腐败气味散了些,硬着头皮进屋去了。
安国侯夫人站在原地,不由的重重叹息一口气,她缺了一只手掌,而儿子新娶回来的儿媳妇瞎了一只眼睛,她们安国侯府,如今可真是要笑掉旁人的大牙了!
越想,她心中越是气闷不已,当下派了人将昨日给丽塔公主瞧过伤的那个大夫又请了来。
过了好半天,李太医才慢慢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喘息了一下,对迎上来的安国侯夫人道:“公主脸颊上的腐肉老夫已经剔除了,另上了去腐生肌的膏药,其他的伤口也清理了,只要日后小心照料便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这些伤痕太深,日后定留下疤痕,夫人心中要有个思想准备。”
安国侯夫人只求眼前这一关过去就成,旁的她是什么也不在乎,当下便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李太医又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安国侯夫人抚了抚额头,吩咐下人好生伺候丽塔公主,她刚想转身离开。院外却有小厮奔进来道:“夫人,昨日给公主瞧病的那个大夫已经请过来了!”
安国侯夫人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她开口道:“快带上来!”
昨日到底是谁捣的鬼,她可要查一查!
不一会儿,一个胡子花白,浑身哆嗦着的老大夫便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押着走了进来。
安国侯夫人的目光落在这老大夫的身上,眼睛里不由的泛起一丝疑惑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丽塔公主的伤患处动手脚?但疑惑归疑惑,她还是盯着那大夫问道:“昨日可是您给公主瞧的病?”说着,她示意两旁的小厮将老大夫放开。
那大夫估计活了这半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吓的连话也说不出口来了,安国侯夫人一向强势惯了,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