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云瞧了一眼齐嬷嬷,缓缓而笑道:“各宫的锦纱都已经送过去了,这是留在我这里最后的两匹了,齐嬷嬷,你若是不嫌弃的话,那就就带走吧!”
这样的布匹要来何用?拿回去岂不是丢人现眼?齐嬷嬷心中想着,连忙开口解释道:“云侧妃,这真的是您留给自己个儿的?”她到现在还不怎么相信。
苏黛云微微一笑,道:“齐嬷嬷,各宫的锦纱都已经送了过去,皇后娘娘命人送来的这些个东西都是有定数的,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看本宫可曾说过一句谎话骗你。”她的神情坦坦荡荡,不见丝毫隐瞒。
齐嬷嬷瞧着她这个样子,心中顿时狐疑了,可来的时候,太子妃余氏便跟她交代过的,不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一口咬定这送来的锦纱就是坏的,也一定要将云侧妃的锦纱换回去,但余氏却没跟她交代过,要是遇到眼前的情况可怎么办!
望着对面苏黛云那张笑眯眯的脸,齐嬷嬷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整个人站在那里,尴尬异常。
琴香瞧着她这副样子,当即忍不住冷嘲热讽道:“齐嬷嬷,您刚刚不是说了吗?拿我们侧妃娘娘的锦纱来换您拿来的那两匹破的,怎么站在这里不动了呢?”
齐嬷嬷听了这话,顿时一股愤恨涌上心头来,她恶狠狠的瞪了琴香一眼,又转回头来对着苏黛云笑道:“云侧妃,奴婢没有想到您这边是这么个情况,不如,奴婢回去问问太子妃娘娘,再回来向您答复,如何?”
这明显就是自己做不了主,找借口回去商量对策的节奏。苏黛云心中明白,面上却依旧微微一笑,道:“成,齐嬷嬷,您要回去的话,请自便,只是,这锦纱,本宫是收起来呢?还是给你留着?”说着,眼光在齐嬷嬷带来的那两匹锦纱上望了一眼,又在琴香抱过来的锦纱上望了两眼。
齐嬷嬷顿时觉得纠结了起来,这话不好回答。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道:“要不您就先在这大殿内放着,奴婢这就回去向太子妃娘娘禀报!”说罢,不等苏黛云搭腔,她便一溜烟奔出了祥云宫,等没人的时候,齐嬷嬷在宫外头狠狠的吐了一口气。
她原本是石侧妃派到余氏身边的奸细,但随着石氏倒台,她如今的主子自然就变成余氏了,齐嬷嬷本以为跟了这个东宫里最高等级的妃子,日后能够过上好日子,可是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样!
这云侧妃看起来笑呵呵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叫她这个惯于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人心中生了胆怯……
等回到延禧宫里,太子妃余氏早已经在等着了,她见了两手空空的齐嬷嬷,脸色顿时一变道:“本宫不是叫你将云侧妃的那两匹布拿过来的吗?两个月之后的中秋夜宴,本宫还要穿衣裳的好不好?”
原来,皇后给东宫各人送这种锦纱,是为了中秋夜宴而准备的。
齐嬷嬷听了余氏的话,当即苦哈哈的将自己到了祥云宫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余氏讲了:“娘娘,奴婢看石侧妃说话的那样子,这事儿似乎不是作假,您看……”
祥云宫里面那两匹破旧的锦纱与被剪断的锦纱,到底咱们选哪个?还是都不要?这话齐嬷嬷在心中酝酿良久,但却始终都没有胆子敢问出口来。
余氏听了齐嬷嬷的话,面上表情相当气愤,但也相当无语,这事儿是她自己做下的,那两匹锦纱也是被她亲手给剪断的,可谁能料想得到苏黛云会将完好无损的锦纱全部都送了出去,只给自己留下了最破最烂的?这下子,余氏想要制住别人,却把她自己给制住了。
那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
“算了,你去把那匹云侧妃自己留下的锦纱拿过来吧!”余氏无奈道,除此之外,她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齐嬷嬷是知道她此刻的郁闷心情的,当下不敢多言,领命而去。
等到了祥云宫,苏黛云没有做任何阻拦的便让人将那两匹锦纱拿出来交给了齐嬷嬷,并且叫人护送她回去。余氏这下子就是再挑刺,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苏黛云吃了这个哑巴亏,但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来,琴香在旁边看了,当即愤愤不平道:“主子,藏红花事件一定跟太子妃脱不了关系的,她如今又做出此等事情,咱们不能意味忍让啊!”
“不然呢?大吵大闹,将这件小事闹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苏黛云斜睨琴香一眼道:“那这样子的话,咱们即便是有理,那也变成了没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娘娘训斥,连个差事都办不好,这又是何必?”
琴香听了,顿时低下头去,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她虽然跟在苏黛云身边不是很久,但却是极为衷心的,这也是她能够在阿蛮走后,在苏黛云身边说上话的原因。
“可是,主子,咱们不能一直都让太子妃骑在咱们头上啊!这样不公平的事情,咱们要忍受多久?”琴香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黛云淡淡瞧了她一眼道:“在没有完全的把握面前,咱们只有忍耐,然后蓄足力量,给敌人以致命一击!在此之前,所有的痛苦与磨难都是需要忍受的。”
阿蛮听了这话似懂非懂,但她却明白过来了,苏黛云不是对太子妃余氏不理不睬,而是在等待时机。
当晚,太子回宫的时候,居然也带了两匹锦纱回来向苏黛云炫耀。
“戴云,你过来瞧瞧,这是今年最新的冰绡锦纱,本宫亲自到内务府挑选最好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