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怕这个梁胜元,这家伙要是敢栽赃陷害,他张扬就敢跟他打擂台。省卫生厅又怎么啦?不行咱们就到卫生部去讲理,再不行就上中央。他就不信自己努力把医院搞好,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到时候还没地方说理了!
张扬很快就到了住院部,他可是真的来查房的,既然来了就要看看这里的病人情况怎么样。张扬认为,这才是他这个院长应该做的事情。
李延明也很快就出现在病房,他刚才已经查过病房了,只是他有些厌烦那个梁胜元,查了病房也没有立刻回自己办公室,干脆就在住院部的医生值班室跟几个医生讨论一下病人的情况,这会儿听说张扬来了,他便匆匆赶来。
“张院长,你来了?”李延明对张扬挺客气,虽然当初李延明是地段医院科室主任的时候,张扬还不过是个实习生,而现在自己是个院长了,结果连医院也并到人家那里,张扬倒成了逼自己更大的院长了。对于这个变化,要说李延明一点想法都没有也不现实。
不过,李延明对张扬倒是挺佩服的,也承认人家确实有本事,既然如此,他也没啥好多说的,就算是个院长了,也还是个医生嘛,该治病救人的时候也不用考虑身份的吧?李延明倒挺高兴张扬现在来了,既然他这个大院长来了,自己就不用再考虑那么多怎么接待检查组的事情了。
不过李延明还是想跟张扬说说这个检查的事,他虽然不耐烦打这种行政上的交道,但不等于就感觉不到这个检查团有问题,于是李延明看到张扬的时候就道:“张院长,你见到那个检查组了吧?”
“嗯,见了!”张扬点点头道:“先不说这个,让他们折腾去吧!李院长你先说说今天查房的情况怎么样?”
“哦,这个啊,基本还算正常!”说起工作,李延明也就把检查组什么的抛诸脑后了,对张扬道:“就是十七床那个小孩病情有些不稳定。”
“哦,什么情况?说说看!”张扬一边说一边朝十七床方向走去。
李延明随后跟上,一边走一边道:“十七床那个男孩才五岁,因为反复皮肤瘀点、瘀斑一年余,咳嗽一周。我们初步诊断为血小板减少性紫癜、上呼吸道急性感染。不过要确诊的话,恐怕要做骨髓穿刺术。”
“嗯,先去看看吧!”中医里面并没有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这个病名,不过对于张扬来说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根据实际病情对症下药。
通常来说,张扬并不会太多地对西医诊断指手画脚,虽然他现在也看了不少西医医书。但是总的来说,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西医知识就要超过这些老西医。
张扬也不盲目地反对西医,在他看来医术这个东西是应该互补有无,西医的经验对中医未始没有益处,但是对于西医的某些方法,比如骨髓穿刺术,张扬觉得能够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虽然西医强调骨髓穿刺术抽取量通常只有0.2-0.3克,相对于人体的骨做造血组织重量来说是极其微小的,所以不会有明显伤害。但张扬仍然觉得这种方法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尤其是在不用这种检查方式也能确定病症的情况下,更没有使用的道理。这就像张扬从来不反对手术,但是仍然认为手术能不用还是不要用的好,好端端的人,如非必要,何必挨一刀呢?
张扬他们到十七床所在的病房的时候却发现赵德功也在这里。事实上自从彩虹街道地段医院合并入添龄医院以后,虽然还是以西医为主,但是中医部也得到了应有的重视。而且现在也开始注重中西医结合诊疗了,这种对某些病症进行中西医会诊的现象也多了起来。
见张扬来了,赵德功倒是很高兴,他当初也曾经算是张扬的老师。不过就算是张扬还是实习生的时候,他也已经不以老师自居了。现在就更不会自认老师了,不过有了当初这一层关系,他还是觉得自己和张扬的关系要亲近不少。
“张院长你来了,我正在看这个病例呢,你来的正好,来看看这个孩子,有你在一定没问题的!”
张扬听赵德功这么说,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人家对自己信心足,那是自己一次次治病救人给人留下的印象。其实对自己有信心未尝不是好事,他们治病的时候觉得自己有所倚仗必然更放得开些。
“嗯!”张扬点点头,一边观察那个小孩,一边对赵德功道:“赵医生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觉得这还是属于火症!”赵德功斟酌着道:“这个病症看起来复杂,其实也不外就是外感、内伤。”
张扬看了赵德功一眼,印象中赵德功给人看病是比较谨小慎微的。总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那种。不过听他今天的语气,好像要比以前自信了很多的样子。
“所谓外感,就是指外感风热燥火疫毒等不正之气,内扰营血,灼伤血络,血溢脉外,留著于肌肤之间,发为紫癜。”赵德功却没有发现张扬的眼光,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至于内伤嘛,就是由于饮食、疲倦等因素导致脏腑气血虚损,尤以脾肾虚损为要,气不摄血,脾不统血,精血不足,阴虚火旺,阴阳失衡。阳络伤血外溢而见肌衄、鼻衄、齿衄;阴络伤则血内溢而见便血、尿血。”
“嗯,不错,你说的这个应该是病因了!”张扬道。
“是啊,”赵德功又道:“其实我觉得这孩子的病症关键还是‘气虚’和‘血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