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籽伊冲上前去将趴在操纵台上的孙胖用力推开,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操纵台上的所有按扭全都疯狂地乱按一通,边按边念叨“阿弥陀佛”结果……除了关灭了几盏不明所以的灯以外,其他仍旧没有任何反映。籽伊慌神了,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都没有反应?怎么都没反应?”
我看见籽伊满脸大汗的模样有些心疼,我说:“籽伊,冷静一点!”
籽伊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你要我怎么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呀?”
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坚强的女孩子哭泣,这一路走来,她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不知是普通人的多少倍。当然,我们学考古的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心理压抑,所以我们还不至于像她这样歇斯底里。
胡导轻轻地拍着籽伊的肩膀,长长叹息道:“籽伊,是爷爷不好,爷爷对不起你,爷爷不应该带你来的,爷爷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呀!”说到这里,连饱经风霜的胡导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看着他们抱头哭泣的样子,我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摧毁了,我突然想,也许就这样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吧。只是我没能死在自己的家乡,没能在临死之前看上爸妈一眼,没能再去乡下看看爷爷的孤坟,没有……原来我对这个世界的眷恋还如此之深。
一直沉默的强子突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晃悠悠地走到操纵台前面,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在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呢?也不问问强哥会不会开潜艇?真是的!”
什么?!强子会开潜艇?!这句话的夸张程度不亚于恐龙出现在了动物园,强子这厮和我从小长到大,汉字都不认识多少,怎么可能会开潜艇?估计这厮伤了脑袋,到现在都还不太清楚状况。
我说:“强子,你就别娱乐大家的神经了,你要是会开潜水艇,那孙胖就能开宇宙飞船。我们都快死在这里了,你还在这里开涮,算了,懒得理你!”说完这话,我便闭上了眼睛,我想我们这次是真的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了,多少次我九死一生,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正是应了一句古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等着死亡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