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要这样,司忍大哥,不要杀我,我跟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要杀我,我宁愿退出山口组,远走异国,永生永世不再回扶桑……”野田丸治狂吃了一惊,没想到,到最后这个关头司忍居然调转了枪口来对付自己?在这个风雨飘摇、青黄不接、急亟人才的特殊时刻,司忍居然还能狠得下心来杀自己?难道他不为以后山口组的发展去考虑了吗?就丝毫不念及往日的旧情了吗?
司忍也不理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梁辰,仿佛是在用眼神催促着梁辰。
梁辰皱了下眉头,心念电转,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困惑和惊惧的神色,仿佛这个决定真的让他很吃惊,他搞不清楚司忍这么做倒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让他上位么?
他不接那把枪,只是嘴里期期艾艾地说道,“司忍组长,这,这好像,并不太好,无论如何,野田都是我的长上,而且,他诚心待我……”他嘴里说道,心下却在冷笑,以他的经验和阅历又如何看不出来,司忍这是又一次在考验他?这老家伙的花招儿还真多,接二连三,翻来覆去,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他。不过,这倒也也让梁辰心底下逐渐有了底气起来。能够这样考验他,而并没有杀了他,这分明证明了司忍对他的重视,只要司忍重视他,估计,就真的有重用他的可能了。而只要重用他,就一定能够查到有关阿卜杜热的蛛丝蚂迹,那时候,干掉阿卜杜热就不再像现在这样遥不可及了。
“诚心待你?呵呵,我看也未定吧。虽然他尊你为御师,待你若长者,可是刚才在我质问你们的时候,唯有你挺身而出,他做为你的长上,却并没有勇于承担责任,没有担当、没有义气地退缩了下去,甚至连看也不敢看我一眼,任凭你站出来背这口黑锅。这样没义气的人,我又要之何用?迟早有一天,他会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一切代价要将所有人毁灭。有他这样的人在组织里,才是真正的危险。”司忍瞥了那边跪在斗场中汗如雨下的野田丸治,冷笑不停地道。[
“司忍组长,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其实野田先生大概也从种种方面考虑,有所顾忌,可这并不是他胆小且不讲义气的表现。至于我身为一个下属,既然做了这一切,就要有担负起这一切的勇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我并不认为这是在背黑锅。”梁辰摇头说道,无动无息间却彰显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义气,当然,这也是他现在刻意想表现的东西了。这种关键时刻,越是风格高尚,才越是能让司忍愈发对自己另眼相待。
“哦?你真的这么想?”司忍皱起了眉头,望着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是的,我确实这样想的。”梁辰低头说道。
“那也就是说,你想违抗我的命令了?要知道,山口组中,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是山口组的七代目,我的命令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一切。在军中,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山口组中,就是以执行我的命令为天职。现在,以所谓的忠诚和义气为名,违抗我的命令,其实这本身就是违背会规,本身就是一种不义的表现。你明白吗?”司忍冷冷地望着梁辰,语气森寒了起来。
梁辰知道,这一次考验也终于到了关键期了,他必须要咬牙忍住,这种考验说穿了就跟过去古代华夏的功夫高手练功一样,就像是心魔一般,熬过去了,自然屁事没有。但如果熬不过去,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到时候吃亏遭罪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他一定要挺,再挺,谁笑到最后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知道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我确实无法执行您的命令。如果您非要让我执行这个命令,那我宁可退出山口组,不要这所谓的荣华富贵,也不要这所谓的高位权炳,只图我心中的不愧忠勇与义气。”梁辰当即跪倒说道,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响当当,让他自己都有些感动起来了。他头一次发现,其实自己也蛮有表演的天赋的。
远处的野田丸治倒是感动得一塌糊涂,跪在那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种忠肝义胆、剑胆琴心的下属,到哪里去找啊?
“呵呵,你的忠诚和义气倒是确实让我感动,不过,今天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并且留下了这个破破烂烂的摊子,这一切,终究要有人买单,有人付账,有人负责。原本这一切祸起野田,他是最直接的导火索,他是最应该死的人。但你既然这样忠勇,不愿意让他去死,那你就替他受过吧,这个责任,就由你来背吧。无论如何,今天的事情总要有人负责,我们要给全体组员一个交待,不是吗?”司忍笑了起来,可是笑容中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冷酷。同时,他的笑声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来,不得不说,英雄迟暮之年,原本应该看到的是自己的事业后继有人,欣欣向荣,可他现在看到的却是满地血腥,一片疮夷,还要靠他自己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这种无奈的怆伤与悲凉实在让他心头惨痛,那种无奈与悲怆实非语言所能形容了。
刚说到这里,旁边的高山清司已经豁地一下举起了手中的枪,狠狠地顶在了他的额头上,“如果你不同意去杀野田,那你就死吧。”司忍冷声说道,看了梁辰一眼,“不过,你现在还有机会,只要你现在点头应允去杀野田,那你还能活下去。否则,你就必须要死了。”
“我不会去杀自己的长上。”梁辰咬了咬牙,这一次,他豁出去了,要用自己这条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