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氓没有一个人戴着铐子,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怨毒与仇恨,跟在那个中年警察的身后,死死地盯着梁辰几个人。
那个中年警察已经换了一身夏装警服,戴着胸牌,胸牌上标着他的名字,“何春林”,职务是派出所副所长。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何春林看也看梁辰一眼,只是回头向张达说道。随后,在墙壁旁边按了一个按纽,关掉了审讯室的监控头。
“大舅,谢谢你了。”张达睁着双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儿的眼睛,喜不自禁地向着何春林说道。
“嗯。”何春林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
“何春林,我草你吗,你凭什么铐了我们却不给他们上铐子?还把他们放到跟我们一个屋子里,让他们拿警棍打我们?”李吉脑子这一刻反应倒不慢,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张嘴便是破口大骂起来。
这句国骂登时将何春林惹火了,豁地转身,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向着张达道,“给你们十分钟,只要不打死就行。”他说的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根儿里迸出来的,像这么张狂的学生,他还从来没见过呢。更何况这几天原本就因为没有接任上派出所长的事情心底下不顺,正好拿这几个学生撒气。
“大舅你别生气,看我怎么修理这几个王八蛋。”张达将橡胶警棍在手里拍得“啪啪”做响,大步向着梁辰几个人逼了过去,身后的几个小流氓同样如饿狼一般扑了过去,举起手里的警棍便砸了下去。
橡胶警棍这玩意歹毒得很,只要砸在人的身上,没有任何开放性伤口,顶多红肿,但是疼起来却是要人命的。
“辰哥,哈哈,狗屁的辰哥,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堆屎!”张达狂笑着,举着警棍已经向梁辰扑了过去,一棍便向着他的脸上抽了过去。
却不提防梁辰突然间便是一矮身,右脚一脚便踢了出去,直踹在他脚踝上,让本就前扑的张达失去了重心,一头磕在了暖气上,等他哀哀叫着爬起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一排被暖气片硌得通红的血印子,牙都掉了一颗。
“哈哈哈哈……”周围几个兄弟都放声狂笑起来。
“废物!”站在门口的何春林几乎都要气炸肺了,几步赶过来已经抢过了手中的警棍,恶狠狠地向着梁辰的头上抽了过去。
这一次梁辰再也躲不开了,只能抬起手臂护着头部,被一警棍抽在了胳膊上,啪啪做响,这一棍的力道绝对不小。
“吗的,别打我们辰哥,要打就打我们!”李吉几个人登时眼就红了,高羽的眼睛里也立马闪现出了一丝煞气,拳头捏得嘎嘣嘣做响,只可惜,他被锁在那里,根本却也不能动。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狠狠地打,打不死就行。”何春林又是抽连两棍抽在了梁辰的胳膊上,才扔下了警棍怒吼道。这几下确实够狠,就算身体再结实,估计这胳膊也最少要一个月时间抬不起来了。
旁边的几个流氓吼了一声,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噼哩啪啦地开始疯狂抽打起几个人来。
不过几个家伙倒也真是硬气,只是用胳膊护着脑袋,半句求饶也没有,尽是满口怒骂,声声不休,让几个家伙越打越愤怒,何春林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这么横的学生混子他还从来没见过呢,今天如果打不服这几个人,他这个派出所副所长也不要做了。
正在审讯室里打得噼啪做响的时候,突然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随后一个炸雷般的怒吼声响了起来,“都给我住手!”
屋子里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后几个人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浓眉虎目的中年汉子就站在那里,眼里满是愤怒的神色。
他身着便装,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何春林转过头来,一看到那个中年汉子人,登时便愣住了。
旁边的张达犹自不觉,还在那里骂着,“你他吗谁啊?警察办案,你给我滚一边去。”这家伙倒是打红了眼,转过身一警棍便抽了过去,不提防那个中年汉子脚步一错便轻巧地闪过了警棍,随后便是一个漂亮的擒拿将他摁在了地上,一脚抓着他的手,一脚踩着他的脖子,“你他吗是个屁的警察?兔崽子,信不信老子把你送进去一辈子都出不来?”
嘴里骂着,抬头望向远处,当看到梁辰时,猛地就是一愣,随后看着他红肿起来的胳膊,眼里掠过了一丝如狂的怒意来,咬了咬牙,抬头望着何春林,“好啊,何春林,何副所长,还不让他们放下武器,给我住手!”
何春林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随即哈哈一笑,“原来是唐所啊,今天事情太多,我倒是忘了你来报道的事儿了。这些都是小事情,走走走,咱们到春满园去,我给你摆一桌庆祝履新。”
对面的那个中年汉子,自然就是唐科了,他已经正式调任大学城派出所,今天是来报道的,倒也没用任何人送,包括局里的人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轻车简从一个人来报道,其实也是存了事先暗地走访一下大学城派出所的心思了,却没有想到,刚一来,就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而且居然还跟梁辰有关系。
梁辰在远处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并不说话,只是脸上依稀还有一道子警棍抽出来的红肿印子,让他看在眼里,心底剧痛了一下,对眼前的何春林尤其痛恨起来。
“喝酒就不必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何春林,何副所长,你居然让流氓在警局里泄私愤,还给他们提供警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