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这句话,已经完完全全、明白无悟地证明了自己现在的所思所想,那就是,他心里面只有刘莎莎一个人,再不会装得下另一个人的身影。
情窦初开的高丹,就如一株初润雨露的小苗苗,还未经爱情雨露的滋润,已经被无情的风雨摧打成一片残荷。甚至,她都没有来得及吐露自己的心迹,便已经被辰无情地拒绝于门外了。
梁辰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酷,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现在不当即立断做个了结,日长必定梦多,如果心存妇人之仁不忍出手,任由这种单方的暧昧一直纠缠下去,以高丹的执拗恐怕最后酿成的苦果也会无法想像。
有时候,表面凶冷的残酷又何堂不是一种温情的保护呢?比起那温柔的伤害来,却是更显有有一些人情味儿了。
高丹也不说话,就那样悲伤地、无助地、柔弱地望着梁辰,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她此刻就像一株被狂风暴雨肆虐的幼苗,让人望之人心下无限痛怜。
可梁辰却是无可奈何,他只能这样做。
“小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我希望你任何时候都别苦了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因为一辈子不长。”梁辰叹了口气,将饭盒推到了高丹那边,已经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此时此刻,他无法再在这里待一秒钟了,高丹的那可怜的眼神无时无刻不让他心头黯然,面对着她那凄婉无助的眼神,他有一种深切的心理负罪感。
“辰哥,你等等。”高丹一下站了起来,也不接那个饭盒,只是叫住了梁辰,眼里满是泪水,她凄凉地一笑,“谢谢你的教诲,辰哥,可是,梁辰,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另外一句话?”
“什么?”梁辰怔在那里,有些没明白高丹的意思。
“是的,人都要对自己好一些,因为一辈子不长。可是我们也都要对身边的人好一些,因为下辈子,我们不一定能再遇上!”高丹一字一顿地说道,捂着脸,痛哭失声,飞快地跑出了食堂。
远远望过去,她就像是一只忧伤的白蝴蝶,拼命地振翅想飞过那万水千山、重重艰辛,可却无法越得过那伤心的海洋。
灯残月暗花掩月,痴情情隔万重山!
蝴蝶飞不过沧海,这是轮回中的夙命!
梁辰怔了一怔,随后苦笑了一下,望着高丹远去的背影,颇有些无奈。
既然高丹都走了,他也不好再走了,毕竟午饭还没吃。
叹了口气,重新走回到桌前,坐在那里,有些怔然出神。
有时候,拒绝别人的爱意,其实也是一个艰苦的旅程,毕竟,人的心,都是血肉凝结,谁没有七情?没有六欲?况且,人也同样是群体动物,感伤着共同时的感伤,悲切着共同的悲切,你的心,他的心,她的心,我的心,从整个世界的共同情感体验来讲,心心相连,谁能不知?
“辰哥,吃饭吧。”李吉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将餐盘放在他面前,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嗯。”梁辰缓缓吁出了一口长气,端起了盘子吃饭,可食物吃在嘴里,却是味同嚼蜡,根本吃不出任何味道来。
“其实高丹是个好女孩,又那么漂亮,还特别有品味,有音乐才华,只可惜,她来晚了,命运对她来说,有些残酷。”李吉啧了啧嘴巴,很哲人地叹惜了一番,让周围坐过来的兄弟很是惊艳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大老粗跟在辰哥身边没几天,居然也变得有哲学家的范儿了。
不过下一句这小子就原形毕露了。
“唉,她要追我的话那该多好啊?我立马就以身相许了,哪还那么多废话?”李吉羡慕嫉妒恨地道。
“滚!”一群人笑骂着,已经将他摁到了桌子底下,看着周围兄弟们打打闹闹的,梁辰的心情倒也好了许多,只是有一丝说不出的愁怅与惘然,依旧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惹人伤感,惹人烦忧……
吃过了饭,六子来电话了,他的人已经到了球室那边,只不过太子哥还没来,倒不是他不想来,相反,他恨不得现在就马上过来,可他现在旗下还有几家店没卖呢,必须要全都卖出去,这两天正张罗买主,看起来他现在是铁了心准备跟梁辰混了。
梁辰也没说什么,下午全是自习课,索性也不去了,到吉浩球室那边给六子先摆了个小型的接风宴。
与六子同来的还有一个外号叫百事通的瘦皮猴,一见到梁辰,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又是畏惧,赶紧向梁辰问好。
梁辰倒是认得他,当初跟太子哥赌斗的时候,就是这小子不到半个小时便探出了自己的底,消息之灵通倒也可见一斑,也算得是个人才。据太子说,他最擅长的就是跟那些城狐社鼠联系,各种民间小道消息,包括东家长、西家短、北面卖葱南头卖蒜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破事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别说,这倒真是个本事。
现在太子哥马上就要跟梁辰混了,两家并一家,倒也不必再说见外的话了,梁辰当然笑纳,不过忠诚度还有待于进一步考验就是了。至于识人看人,梁辰自己心里自有一杆秤,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走眼的了。
“呵呵,良子,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胸口没事儿了吧?”梁辰拍着百事通的肩膀呵呵笑道。他清楚地记得这小子当初被自己抬起的车轮一下便砸中了胸口,满口喷血地飞了出去,受伤不轻,倒是有些小歉意。
“没事,没事,多谢辰哥挂怀,兄弟可没资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