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五年一届的黑帮大会,全国几十省,每隔五年,都会在这个时间举办砥剑节,重新分配势力与产业,赢的钵满盆满,输的黯然归退,只能图谋五年后东山再起。当然,砥剑节过后,还有全国六大区各自的茱萸节,以及更高层面的分盟会及全国意义上的总盟会。说到底,就是以五年为一个轮回的重新洗牌的黑帮大聚会而已。”虞占元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梁辰点了点头,将这个情况牢牢地记在心里。说实话,他还真的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对这些事情很是陌生。以前那个人也从来没有跟他讲起过这些事情,他记得很清楚,提起江湖事时,他脸上是那种高傲的不屑一顾,似乎这种江湖黑道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虽然梁辰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也猜测过他是不是一个隐退的大人物,但可惜的是,除了教会了他功夫、杀人还有其他逼着他去学习的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之外,对于其他的这些事情,他只字未提过,这也是迄今为止梁辰心中最大的一个谜,却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开了。
“其实砥剑节,顾名思义,就是以石砥之,剑才能更锋锐,更光亮,更具有冲击力和杀伤力。当然,这是一个传承已久的古老江湖节日,最开始始于清初,定于每一个农历年的除夕之夜。那个时候为了抵抗夷族入我华夏,民间自发成立了各种地下活动的组织,而江湖道上的朋友也顺应时势,转身为抵抗满族的一支力量。当时举办这个节日其实就是一个比武大会,主要就是为了强健体魄,锻炼杀夷族蛮子的本领,励志用的。不过随着时代的演变,到了现在,已经成为了权力洗牌大会了。不过这倒也有了一个好处,那就是不至于使江湖路上的朋友为了利益而明面上就撕破脸皮相互仇杀,大打出手,一是不利于道上的稳定团结,影响了整个江湖道的向心力,第二个也是因为现在是法治社会,国家对这方面打击的力度很大,管控得很严厉,如果动辄就血拼一场,对于整个道上的发展也不是好事。所以,砥剑节的演化也算是顺应时代的变迁,更重要的是以一种比较温情的方式来解决道上的争端,力争和平洗牌。不过说是和平,其实也并不和平,该发生的一切总要发生,只不过不是摆在明面上打打杀杀的那么过份罢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砥剑节,做为传统意义上的励志之节,比武倒是不可避免的了,而在节上的比武,胜与负,就是决定权力分配的关键之处了。胜者,可以在保全自己以前产业的基础上,拥有对方的半数产业,在一省之内拥有更大的话语权和某些事情决断上的优先权。而失败者则要实力受损,黯淡退去了。所以,梁子恒找到你,还威迫你去打拳赛,就是出于这个目的了。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是想有更大的图谋呢,还是只想维持现状,保持自己的这份产业不变。”虞伯叹了口气,结束了自己的叙述。
“原来如此。剑之锷,砥之而光;人之名,砥之而扬。”梁辰点了点头,不知是赞叹还是挪谕地道。
“呵呵,对头,其实原本就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现在变了味道而已。”虞叔呵呵一笑道。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梁辰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道。
“小辰子,这个砥剑节上的拳赛可是非同小可,每一场拳赛不死不休,梁子恒手下精兵强将无数,可现在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他的对手们肯定会很强横,这一点,你也应该能猜得到。但看你现在的样子,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虞占元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感觉梁辰实在太淡定了,淡定了令他这个老江湖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担心有用?”梁辰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眼光掠向了天空飘浮着的一朵白云。
“呃……”虞占元一怔,随后摇头哑然失笑,“也是,我倒是多虑了,以你小辰子的身手,恐怕能奈何你的人好像真不太多。”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倒不敢自大。不过,既然事到临头,既不能绕,也不能躲,那就只能面对了,无论坦然还是担心,都没有太大的必要。我总是相信,命运应该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而不是成为其他人的牵线风筝。”梁辰望着那朵白云,悠然说道。
“唔,说得好,淡然间却是豪情万丈”虞占元抚掌大笑,猛然间怔住了,一双看似混浊的老眼中精光大放,死死地盯住梁辰,“小辰子,你这可是话里有话啊,看起来你并没有梁子恒放在眼里,而是想……”
“不可说,不必说,不须说。”梁辰从那朵白云上收回了目光,望着虞占元笑笑说道,话语里却是饶有深意。
“好,不说,不说。”虞占元哈哈大笑,可笑声中却是颇多感叹的意味了。
“却是不知道,虞叔是不是也要参加这个砥剑节?!”梁辰突而问道。他也是不得不问,毕竟,这关系到太多太多的事情,况且,虞占元一看就知道江湖地位极高,并且连李厚民那样的房产大亨也要向他来求助做某些事情,甚至可以影响到大型的工程与项目,这个能量可不是普通的黑道大哥能做得到的。
虞占元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他早就料到了梁辰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摇了摇头,“砥剑节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我已经老了,最多也只能做个守望者罢了。”他有些沧桑地叹口气道,却没有明说这个“守望者”倒底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守望者?”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