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混混身体如筛糠般站在那里,眼里有着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梁辰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梁辰路过左侧那个混子身旁的时候,却出奇地没有动手,只是向他伸出了手去,“把你的刀借给我。”梁辰平静向他说道,就如同慈爱的兄弟在向自己的弟弟说话。
那个小混混已经被吓昏了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把自己那把开山刀递给了梁辰。
“谢谢!”梁辰向他微微一笑,随后持着刀,继续向前,另外一个混混已经哆嗦着,不敢再上前了。
“刚才,我是用拳与脚,不会死人。接下来,我是用刀,非残即死。谁想挡我,那就是想做残废或是想提前去和阎王爷喝茶,我可以成全他。”梁辰轻拂了一下刀子,用一种很是随意的语气说道,可说话的时候,那挽起的刀花却像一片片代表着亘古寒凉的雪花,飞进了每一个现场的人眼中,寒彻了他们的心肺,让他们哆嗦着,身体轻颤着,只能后退,只有后退,不敢再向前。
原本,高羽他们那一票人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对于普通人武力值的概念,并且,他们的骁勇早已经将这些混子的勇气和血性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之中磨灭得几乎差不多了,其实他们早已经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全仗着人多,仗着最后的一口气在撑着,其实在心理上他们与高羽他们一样,已经到了极致的,那根弦绷得哪怕是再加上一根头发丝都要断掉了。
而梁辰的到来,却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块,一下便压上了他们心底那根弦上,他那种威迫的重量何止是一根头发丝?
甫一放上去,“砰”的一声,那根弦便断了,从梁辰前前后后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打倒了那几个混子的时候开始,从他手中已经拿起了那柄厚背砍山刀开始,他们便已经真正的崩溃了。
开玩笑,赤手空拳都这样猛,拿起了刀子之后,谁还能挡得住他?
他们不想死,也不想做残废,所以,只能后退,必须后退,只有后退,心理上的崩溃已经让他们没有任何选择了。
任凭海富民如果在那里疯狂地咆哮,甚至推搡殴打不断后退的混子们,可那些混子现在已经彻底崩溃了,哪里还有一丝勇气冲上去?
哗啦啦,如潮水一般,混子们已经退了远远的,孤零零地将海富民留在那里,张着嘴巴,困兽犹斗地举着那柄断刀凶悍地望着梁辰。
只不过,当梁辰闪过了他的断刀,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生生地摁跪在地上的时候,他所有的勇气与信心全都崩溃了,消散了。周围的混子只能惊恐地望着,谁敢扑过来营救?
“天下英雄,舍辰其谁?”远处车子上的高羽早已经悠悠醒转,望着车窗外如一座高山般压迫着那么多混子走过去的梁辰,长长地感叹一声。周围的兄弟感同身受,眼中也俱是燃烧的激情与热情,还有说不尽的崇拜,梁辰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的图腾符号,不会消失,不会磨灭。他就是他们的梦想,就是他们的精神栋梁,有他在,他们的世界便永远都不会崩塌,永远强大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梁辰冷冷地望着海富民,轻哼了一声问道,同时叼上了一枝烟,伸手看了看旁边的一个离他较近的混子,那个混子脑筋倒也灵光,赶紧小跑着颠儿了上来给他打着火了,却没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海富民。”海富民几乎是咬着牙根儿跪在那里,无比屈辱地回答道。他本不想回答,却是不敢不回答。不是因为那把刀,而是因为梁辰眼里的那丝狞光。
“哦,原来是吕正良吕二哥手下的头马,我听说过你。”梁辰淡淡地道,狠狠吸了口烟,将烟头吸得明亮无比,随后,摘下了烟头,突然间出手,将烟头死死地摁在了海富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