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那根簪子,虽然这根簪子经历了岁月的雕琢,却依旧绽放濯濯的光芒来,细细看去,居然是满水儿的绿,苍翠欲滴,真好像是小小的一弯绿水盈满其中,仿佛稍微一动,那簪子里的绿色就能飘荡起来似的。
这只簪子,绝非凡品。
“姥姥……”旁边的刘莎莎咬着嘴唇,颤声说了一句。
老人家并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十分严厉,刘莎莎满眼噙满了泪水,却是不敢说话了。
“姥姥,您这是……”梁辰深吸了口气,脑子有些乱。莎莎的姥姥这样做,分明就是不待见自己,根本不想承自己的情,可这又是为什么?他十分想不通。
可是话还未说完,却被刘莎莎的姥姥摆了摆手,“我姓吉,叫我一声吉阿婆吧。”她的语气愈发冷淡,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阿婆,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莎莎的男朋友,其实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至于这根簪子,您收回去吧。无论您是否同意我们的事情,我都不能要。”梁辰摇了摇头说道。
“也好。”吉阿婆居然没有半点犹豫,拿回了那根簪子,却递到了刘莎莎的面前,“莎莎,这是我当年出嫁的时候,我的母亲留给我的传家宝,至今已经代了七代了,今天,我就把它传给你吧,希望你能继续把它传下去。”吉阿婆将簪子递给了刘莎莎。
“我……”刘莎莎颤着声,却不敢接。
“接着!”吉阿婆语气陡地凝肃起来,前所未有的严厉。
刘莎莎不敢不听,再次接了过来,可是双手都颤了起来,仿佛捧着的不是一根簪子,而是一块石头,有着她不能承受的重量。
“从现在开始,如何处置这根簪子,就是你的事情了,再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吉阿婆微微一笑,重新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里墙上,恢复了最初的状态。
刘莎莎抹去了泪水,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辰,我们出去说说话,好吗?姥姥身体不太好,我不想打扰她休息。”
梁辰点点头站了起来,脑子里有些乱。不过,依旧有礼貌地向吉阿婆颌首致礼,走了出去。
两个人来到了车上,刘莎莎坐在副驾室位置上,心事重重,而梁辰同样心情沉重,他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吉阿婆对他的印象如此之差。
“辰,我姥姥,就是这样一副怪异的性格,你,你别生她的气啊。”刘莎莎咬了咬嘴唇,转头望着梁辰道。她的眉宇中,隐藏着一抹说不出的忧郁和哀伤。
“怎么会呢,无论如何,她也是我们的长辈。”梁辰轻叹口气道,捏了捏眉心,今天的事情,委实让他有些想不通。按照道理,无论如何,吉阿婆也不应该对他是这种态度了。
“谢谢你的理解。”刘莎莎吸了吸鼻子,勉强地一笑说道。
“莎莎,你跟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梁辰转头看了她一眼,苦笑道。
“没有啦,其实我只是想替我的姥姥表达一下歉意。”刘莎莎抓过了他的手,轻拍了几下说道。
“没事儿,你多想了。”梁辰摇了摇头,心情略有些好转起来。
刘莎莎望着他,咬了咬嘴唇,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像是在竭力压制着情绪,随后脸上竭力装出一种平静的神色来,“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你说吧。”梁辰感觉刘莎莎好像一回家,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至于哪里怪异,他也有些没法说,总之,跟以前那个开朗活泼的刘莎莎,好像总有那么一点不同。并且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是在竭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某种情绪,真不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是这样,姥姥最近的身体不太好,有些伤风,我想留下照顾她一段时间,暂时,我就不能跟你回去了,好不好?”刘莎莎不敢抬头去看梁辰,只是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那根簪子,小声说道。
“那我留下来陪你一起照顾她老人家吧。或者,直接把她接到省城去,在那里照顾起来更方便,另外,那里医疗条件也很好,相信她老人家应该会康复得很快的,也算是我尽尽孝心。”梁辰皱了下眉头,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不了,姥姥这个人,向来恋旧,从来都不喜欢挪地方,我怕她到了省城,水土不服,反倒病情加重了。另外,姥姥好像对你也有些意见,大概,是你刚才的行事手段有些过火了,让她老人家心底下不舒服。无论怎么说,那几个人毕竟是我的舅舅和舅妈,如此对他们,姥姥可能感觉不太好。”刘莎莎咬了咬嘴唇,小声地说道,可是语气的底处却有些细微的言不由衷,只不过现在脑子里有些乱的梁辰却并没有听出来。
“这……”梁辰开始认真地反思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会伤害到老人家的感情。
“好了,好了,都说了你别跟她老人家计较了。我妈妈在生下我之后就跟我爸爸离婚了,这么多年,我连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全靠着姥姥把我养大,所以,无论如何,我现在也到了反哺的时候,要对她老人家尽尽孝道了。”刘莎莎劝慰着梁辰道。
“那,好吧,我在这里陪你几天就走。”梁辰缓缓吁出了一口闷气,勉强笑笑说道。
“算啦,知道你忙,要有好多大事要做呢,如果为了我耽误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怎样,我会自责的。你先回去吧,过年的时候我再回去,好不好?”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