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石阶处,脸上长着一块青痣的烂面虎刘国声正带着两个人站在那里,迎接着梁辰,同时狐疑地望着往山下跑过去的那个黑人。
“声哥,你好。”梁辰走了过来,主动地伸出了手去,微笑说道。
刘国声同样伸出了手去,与他稍稍一握便缩了回来,带着一丝冰冷冷的礼貌生硬地道,“尹爷就在上面等你,请随我来吧。”
梁辰也不在意,事实上,他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替人出头的,可出这一次头就等于断了人家的一条财路,还能指望着人家给他多少好脸色看?
大度地一笑,跟在刘国声身后往前走,不过走了几步,刘国声放缓了脚步,回过头来问道,“那个黑鬼沓码仔缠着你做什么?”
“沓码仔?什么意思?”梁辰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刘国声哼了一声,给梁辰解释了一下,梁辰大致也弄懂了沓码仔是什么意思。所谓的沓码仔,就是澳门赌场贵宾厅和赌客之间的中间人,被称为“沓码仔”。说穿了,“沓码仔”就是一种中介服务者,是为赌场拉来赌客的掮客。赌场通过他借给赌客一笔“沓码”作为启动资金,条件是赌客必须把“沓码”用完。“沓码”不同于一般的筹码,不能兑换现金。赌客用“沓码”赢回来的筹码才可兑换现金。赌场最后会按一定比例给“沓码仔”提成。做为一个沓码仔,要去发掘潜在的大陆赌客、调查其资金实力、安排接待其到澳门赌博,再从赌场拿回扣。在这一系列流程中,沓码仔要为客人“洗码”,即按照客人的实力为其提供相应的筹码,使大陆客人免去没法带大量资金到澳门赌博的制约。但这种筹码不能直接换现,只能在赌桌上使用,被称为“泥码”。客人赢了,要通过沓码仔把筹码换成现金并转移到国内;客人输了,沓码仔便要想办法把赌债要回来。只要能把赌债讨回,赌场就会按百分一到一点五的比例给他提成,这部分收入被称为“码粮”。
当然,现在的沓码仔不少人都是山西人,因为山西煤老板太多了,这些财大气粗的煤老板才是赌客里优质资源中的优质资源,就算沓码仔不是山西人,也少不得要学几句山西话了。
刘国声这也算是给梁辰稍微普及了一下澳门赌场的知识。对于这一行,梁辰还真是个门外汉,听得有些入神。
“哦,原来如此。不过他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其他的,只是路上无意中碰到的,非要缠着我说要给我做免费导游。”梁辰笑笑说道。
“这个烂人眼睛倒也好使,看得出来你是优质资源。”刘国声怒声骂了一句道。
“难道他想把我发展赌客?”梁辰有些啼笑皆非地问。
刘国声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再怎样梁辰也是到了他的地头上,下面的沓码仔居然发展业务发展到了梁辰的头上,实在让他有些跌份儿。
哼了一声道,“他叫索因卡,原本就是个非洲来的小混混,坑蒙拐骗,什么都做,也兼职骗一些外地来的游客,把他们领进赌场。他在这一行以前倒也做得不错,还曾经赚过不菲的身家,不过后来拉过来一个山西的煤老板,结果那个煤老板刚在这里赌完,还没来得及走呢,就被警方抓了,剩下的债务只好由他一个人背,然后他就破产了,现在也拉不到客人,靠着偷东西和骗吃骗喝维持生活。”刘国声提起索因卡很是有些不屑。
“哦,原来如此。”梁辰点了点头,随后又微笑摇了摇头,“幸好我不好赌,否则真要被这个黑人沓码仔发展成你们的优质赌客也说不定呢。”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国声道。
“你这样的人,只愿意冒险赌命,不愿意赌钱。”刘国声看了他一眼,有些冰冷狂傲的眼神里出奇地掠过了一丝尊敬。
“其实我这个人很惜命的,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拿我的命去豪掷一赌。”梁辰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道。
几个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妈阁庙前。
整个妈阁庙主要由入口大门、牌坊、正殿、弘仁殿、观音殿等建筑组成,大口是一座全由花岗石建成的大牌楼,只开有一个门洞,门楣上飞扬而起“妈祖阁”三个大字。
里面香火鼎盛,人来人往,进了大门,大门顶部有琉璃瓦顶等装饰,其中门楣顶部更有飞檐状屋脊,脊上装有瓷制宝珠及鳌鱼……
梁辰一路走过来看着,仔细观赏品味着这不同地域的不同的人文文化,鼻端里是袅袅徐绕的香火味着,一时间居然颇有些超然物外的感觉了。
进了正殿,便看到了妈祖神像了,妈祖神像由一整块汉白玉雕成,晶莹洁白,在缭绕的紫烟中散发着柔和温馨的光泽,面容也是慈祥温和,守望着远处的一片大海,保佑着出海的海民们平安吉祥。
神像下,有不少人在那里跪倒,刘国声让梁辰先稍等一下,随后走了过去,走到了神像正前方一个正朝拜妈祖神像的老者身畔,低声说了两句,那个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刘国声走了过来,示意梁辰可以过去了。
梁辰先走了过去上了三柱香以示对神灵的尊重,而后,跪在了那个老者身旁的一个蒲团上,又拜了三拜。
整个过程,那个老者都是饶有兴趣地侧目望着梁辰,也不说话。
拜完了,梁辰也不站起,就那样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什,转头向身畔的老者望过去,只见这个老者大概七十多岁的年纪,寿眉雪白,面色红润,狮子鼻阔口,精神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