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中心一间咖啡厅中,这也是朝阳的产业之一。
这间咖啡厅上下两层楼,面积在五百平左右,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就这房子价值而言,在寸土寸金的江城市中心来说,恐怕是许多人两辈子也赠不来的。
而这,现在也只不过就是朝阳在短短半年间所积累下的庞大财富中的九牛一毛罢了。
现在朝阳人有多少产业,有多少钱,恐怕也只有李铁这位财务总监兼大管家才清楚,梁辰则是从来都不过问,或者说是根本不想去过问这些“小事”。
可他越是这样,相反,李铁他们一班人对自己的要求就愈严格,从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更不敢存了中饱私囊的想法,就算是李铁,现在的车子也只是梁辰淘汰下来的那辆a6,开起来嗡嗡做响他却连换都舍不得钱换,被兄弟们私下里喻为李大抠,他却毫不在意。
大概,这也是放养式地培养下属所产生的一种悖反效果了。
现在,梁辰就坐在咖啡厅里,用银色的汤勺搅着黑色的咖啡,有些出神地望着液面上荡起的一圈圈儿涟漪,颇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些什么。
这时,门外无声地滑过了一辆黑色庄重的奔驰,随后,车上下来了一位装扮时髦的中年女子,气质典雅,穿着华美的貂毛大衣,很是贵气逼人。
因为现在的人们保养得都很好,化妆技术也很高明,所以,单看面相,她好像顶多四十岁左右,不过她脖子上偶尔一现的皱纹还是出卖了她的年纪,至少应该有五十岁左右了。
她皱着眉头,似乎同样有些心事重重,推门往里走。
梁辰被推门声惊醒,抬起头来望向了门口,看到了那个中年女子,禁不住笑了,向她招了招手。
那个中年女子此刻也看到了梁辰,脸上神色一紧,眼睛有着警惕、小心、畏惧等等神色,融汇一体,复杂难明,一闪而过。
随后,她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个微笑来,掠了掠头发,姗姗然举步向着梁辰走了过来。由于保养得很好,再加上年轻时本就是个美人,所以这几步走起来风情万种,颇有半老徐娘的风范。
“辰哥,您好。”她走到了梁辰的对面,微微躬了躬身说道。那种在外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高贵典雅的贵气与悄然拒人的威严消失不见,取而之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拘谨和小心。
“呵呵,伯母,您可别这么称呼我,我和玉才是好朋友,按理说,应该是您的晚辈,您这样说未免有些折煞我了。”梁辰呵呵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牛玉才的母亲,赵盈香。也就是曾经白家手下的一员干将,当初就是她选中了梁辰,想让梁辰为白明安做为代言人,结果后来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白明安铩羽而归,回去之后满肚子邪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于是便迁怒于赵盈香,再加上赵盈香的儿子与梁辰有着极为密切的特殊关系,所以就以此为藉口,直接剥夺了她所有的职务,让她从海外撤回来,到j省负责一些地方上的小事务而已,现在的赵盈香大势已去,如果说以前她是赵家的一员外围干将的话,现在却沦落为最外围最边缘化的一个小卒子了,仅仅比普通人员强不了多少,如果没有什么机会,她是断不可能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梁辰所赐,所以,要说她不恨梁辰是假的。但她可不敢直接流露出来,甚至表现出一点半点。毕竟,现在的梁辰在j省的地位简直是如日中天,无论是黑道白道,样样通吃,手眼通天,能量无限,实质上已经掌控了j省暗秩序的大半壁江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据说蓝家都被他搞得灰头土脸却不敢对他进行报复,而且上面有政治层面的大人物在搞他都被他强击了回去,白明安更是三番四次在他手底下吃了大亏,更不必说现在已经沦落为小人物的她了,哪里还敢在梁辰面前再表现出半点的怨恨?那纯粹是自己找病,甚至就连半点不恭敬的神色都不敢流露出来。
虽然梁辰依旧对她很客气,还是执晚辈之礼相见,但她这种见惯了风雨的人物可不敢真的当真,只敢半虚半实地坐在梁辰对面,始终面带微笑,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
只是她猜不透的是,梁辰今天找她做什么?难道他还是因为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大势已成的今天,想来羞辱自己、报复自己么?越想越是心下惴惴然,于是更加的谨慎了。
她的一切神态梁辰均一一收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赵伯母”他轻唤了一声。
“在。”赵盈香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以下属的姿态应了一声。
在她这种权势才能决定一切的人眼里,谁强谁就是老大,所以梁辰唤她,她便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赵伯母,其实您真的不必这样,我今天来,只是想找您聊聊天的。”梁辰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赵盈香的这种恭敬,实在让他很不舒服,却也毫无办法。
“聊天?”赵盈香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梁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在她想来,以梁辰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这么有时间来找她聊天?况且,两个人年龄差距这么大,聊什么啊聊?以他这种人,真要想聊天,恐怕有大把的妙龄少女哭着喊着恨不得扑过来要跟他聊天,聊死他为止。
“没错,就是想找您聊聊天。”梁辰笑笑,亲手拿起了两块方糖,放进了赵盈香的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