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梁辰正听得入神,闻言禁不住怔了一怔,随后摇头不置可否地哑然一笑。
“梁桑,回答我,你不是这样激进的人,你一定会理性而平和地来对待这个问题的,是么?”大岛由里眼神里充满期待,目光炯炯地望着梁辰追问道,似乎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极其重要。
“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么?”梁辰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当然,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合作,而且是极其重要的合作,甚至是利益相关,生死悠关的合作。”大岛由里神色极其凝重地问道。
梁辰望着他,没有反问这倒底是什么合作,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如果实事求是地说,我对扶桑的态度很复杂,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其实说起来,华扶之间的民族仇恨如果从明朝倭寇开始,已经绵延了几百年,在两个国家的人们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问一问现在扶桑人对华夏人心底下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就是现在华夏人对扶桑人的感觉。这没什么好说的。
或许国内有很多人依旧保持着克制和理智,依旧在用所谓的“不要以狭隘的民族主义来看待国与国之间的问题”,可是如果真要是问上一句“倒底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看待两国的关系?”,谁又能真真切切地回答得上来呢?
或许很多人有这样的理由,说要包容,说要胸襟博大,说不要总是来拿小鬼子说事儿,不要总是意淫报仇,不要煽动民族主义仇恨,可你不恨人家,人家照样恨你;你对人家宽容,人家照样还是恨你;你不断地退让,也只能让豺狼更加贪得无厌,扑上来吸你的骨髓、喝你的鲜血、嚼你的骨肉,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说什么狗屁的包容,说什么博大的胸襟,有意思么?
难道真的要像中世纪的基督徒一样,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还要送上你的右脸去给人家再打,直到人家打够为止?这不是宽容,不是理性地看待问题,而是变相的妥协与懦弱,是另一种保守主义,甚至是卖国。”梁辰说到这里,看见大岛由里刚张嘴想说些什么,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没有让他说话,而是继续说下去。
“是的,可能你认为我的这种想法有些偏激,你会认为你们国内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的,你们的民族不是豺狼虎豹,不是野兽国度,可我想问你们一句,如果我们真的退让了,并且还在一步步地退让,而你们尝到了甜头之后,会止住继续进逼的脚步吗?无论是历史原因还是民族仇恨,你觉得,一旦尝到了胜利的甜头,成为了既得利益者,你们还会止步不前激流勇退吗?”梁辰深深地盯着大岛由里问道。
大岛由里怔了怔,沉默了下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迷惘,还有一种深刻的叹息。
“其实可以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现在的国与国之间竞争与共赢确实存在,就像两个著名的拳击手一样,只要出场了,每个人都会有昂贵的出场费,但为了更多的利益,他们就必须要场上要进攻,进攻,不停地进攻,直到打倒对手,才能将未来的利益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中。你难道真的期望于其中的一个即将将对手击倒取得胜利的拳手突然间停下来对裁判说,够了,就这样吧,我不想打了,这可能吗?”梁辰紧紧追问道。
“不能。”大岛由里干脆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所以,我们华夏与你们扶桑,就如同拳台上的两个拳击手一样,除非对手倒下去一个,否则的话,将永远无法取得真正的安定和平。当然,更好的办法是,两个拳手永远都不在拳台上相对,各打各的,互不侵犯,这自然是最好的了,这也是现在的有识之士们共同的想法。我们可以在对方打拳的时候坐在台下为对方加油鼓劲喝彩,但却永远巧妙地避开我们的直接对话。当然,这需要我们拥有了可以突破拳击组织的束缚而自由选择对手的能力,虽然我们华夏现在还没有拥有这种能力,但无可否认的是,我们一直在向着这个方向去努力。而你们扶桑,却一直在山姆大叔的唆使和怂勇下,当起了不怕死的炮灰和排头兵,一次次煽动两国之间的民族仇恨,蓄意挑起纷争,从不知悔改,只知做人家的应声虫,对于这样的对手,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打痛他,击倒他,让他知道厉害,然后乖乖地缩回自己的爪子,滚回自己的老窝里去舔砥伤口,不敢再出来挑事。就是这么简单。”梁辰呵呵一笑,用银久轻搅着杯里咖啡说道。
大岛由里神色复杂地望着他黑玉般的眸子,半晌,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说的没错。其实如果换做是我们,也会这样做的。”
“这就是了。其实华夏人的热情好客和胸怀博大是世界出名的,但热情好客并不是好歹不分,胸怀博大同样不是懦弱无能。华夏人对远方来客永远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手是美酒,一手是猎枪。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没错,我们永远不是好战的民族,我永远祈盼和平,但近百年的屈辱史已经教会了我们,和平永远不是靠好惦和善良和所谓的宽容就能等来的,能盼望来的。所以,我觉得,这才是最理性而最直视现实的想法,不左,也不右,刚刚好。”梁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负手望着天边的一朵白色的云霞道。
大岛由里靠坐在椅子里,再次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苦涩地一笑,“其实我必须要承认,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