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勇始终不敢回头,他害怕再回头时,泪水会再度流出眼眶。当着辰哥的面儿,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的,我们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亲自给你操办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地迎娶秋茜茜。”梁辰笑着说道,尽力地安慰着他。
陈志勇鼻子一酸,终于没忍住,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了下来。
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地跪倒了下去,突然间闪电般地一伸手已经从旁边的一个战士靴子里抽出了一柄战刀,一刀便向着自己的左手剁了下去。
这一切实在太突然了,没有半点症兆,这也证明了陈志勇已经下定了决心,摆明了就是想剁掉一只手来给梁辰赔罪了,让其他人想拦来不及拦阻。
陈志勇这一刀使足了力气,丝毫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也没有给他自己留下半点余地,今天他是铁定要剁掉这只手的了。
只不过,他快,梁辰更快。
就在那把刀挟着风声,“唰”地一下一刀剁至手上时,刀面上突然间“铮”的一声响,梁辰的大手已经死死地抓住了那把刀的刀背,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再剁下去半点。
“辰哥,放开我,算我求你。我对不起你,背叛了你,险些让你身死孤岛。可你却不计前嫌,过来救我,也让我的家人免于一场灾难,这只手,我必须赔给你。原本,我应该赔你一条命的,可是我现在必须要活着,因为只有我活着,才有可能帮到你。所以,我现在不能死,只能先赔你一只手。放开我,辰哥,求你放开我。如果你不让剁掉这只手,我心底难安哪!”陈志勇拼命地挣扎狂吼着,抬头向梁辰说道。
“志勇大哥,一切都不怪你,你也是被胁迫行事。我看得出来,你与茜茜是真心相爱,只不过,茜茜的父亲和哥哥却把她当成了胁迫你的工具来使用。以前的事情,就当它过去吧,那都是无心之错,皆不怨你。别的不说,就冲着你敢去不顾一切刺杀秋桐,这就证明了你一切,证明了你拿我梁辰当兄弟,当咱们朝阳当成了自己家。什么也别说了,起来吧,剁手自残是愚人所为,所为不智。你要真想道歉,从现在开始,那就跟我们一起,咱们兄弟携起手来,共同去创造朝阳的明天吧。”梁辰抓着他的手,硬生生将那把军刀夺了下来,扔给了旁边的兄弟,同时扶起了陈志勇,情真意切地说道。
“梁辰,好兄弟,你这样的宽容,又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情何以堪?我愧对你啊,愧对你啊……”陈志勇仰天长叹,泪水滚滚而下。
这是一辆经过了改装的金杯面包车,装的是悍马的发动机,所以车速很快,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来到了管庄附近的一处秘密军事基地。
几个人早已经在车子上换了装,穿上了迷彩装,脸上抹满了油彩,戴上了黑色的头套,身上清一色最先进的特种部队制式武器,脚踏黑皮战靴,威风凛凛,煞气腾腾,只不过早已经看不出本原的面目了。
车子进入了军事基地,检验过早已经准备好的证件,连停都没停,一路呼啸着直奔向着里面的那个小型的军用机场而去。
机场上,一架仿美国c—17的大型军用运输机红鹰早已经停在了机场上,整装待发,甚至螺旋浆都已经开始转动,带出了猎猎风声。
自从进入这个军事基地之后,陈志勇就是满心疑惑,现在看到了这架早已经准备好的军用运输机,更是满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梁辰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能秘密调用军事基地?
正于此刻,戴着黑色头套的梁辰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了一丝微笑,脑子里灵光一闪,陈志勇终于隐隐约约中猜到了关键的地方,心底下一热,咬了咬嘴唇,也没说什么,直接登机,跟着梁辰一群人踏入了宽大的机机舱之中。
飞机舱门缓缓地闭合起来,剧烈的震动中,飞机开始腾空而起,仰头钻入了空中。
陈志勇摘下了头上的面罩,呼出了一口长气,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这倒底是要干什么?里面居然停着两辆勇士吉普车,还有一辆八成新的华夏七九式主战坦克,另外旁边还有一箱箱的弹药,还有至少五百枝枪与将近二十吨的给养。
虽然那辆坦克已经不是很先进了,但照旧还是一尊钢铁怪物啊,一旦发动起来,同样威力惊人。那些枪也都是些普通的枪枝,虽然都是一些已经快要淘汰掉的国产五六式冲锋枪,但保养得极好,很新,看样子应该是从哪里的库存里挖出来的。给养就是普通的压缩饼干与干蔬,不过这玩意在关键时刻还是很能救命的。
毫不夸张地说,这些东西,武装一个营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当然,如果从装备上来看,至多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军队装备水准了。
“呵呵,志勇大哥,这就是你的外祖父给你的送行礼了。是送给你的,让你以壮行色。包括我们今天以特殊部队出动执行特殊任务为名的这一次营救你的行动,也是得到了杨主席的大力支持的。”梁辰望着陈志勇,抚摸着那辆主战坦克粗大的炮筒,有趣地眨了眨眼睛说道,尤其是说到执行特殊任任务这几个字的时候,有意地加重了语气。
“我姥爷?”陈志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有些不能质信地问道。在他心里,他姥爷是一个不近人情的怪物,是非分明,嫉恶如仇,自己犯下了这样的错,反正是从来没敢奢望过杨忠勇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