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一开口,周围喊价的声音立刻消失了。金丝种的料子虽然不错,但这价码已经到了上限,大家都在追捧下去,根本就没有利润空间了。
旁边虽然还有几个穿着,打扮也象是各大珠宝玉石公司的人员跃跃欲试,但见眼镜男已经将价码开到上限,暂时也都按兵不动,想看看接下来发展的情况再说。
“不卖”。
叶欢脸上虽是笑着,口中蹦出的两个字却是十分生硬。
对面眼镜男愣怔了一下,将叶欢打量了一番,疑惑的道:“这位老板,我开的价码不算低?这料子您难不成是自己要用?”。
“小欢,干嘛不卖啊?这价码不错了”。
叶军在旁边看弟弟又不知道在抽哪门子疯,赶紧一把将叶欢拉到旁边,焦急的小声嘀咕道。
叶欢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道:“哥,这两块料子,我想想,想先问问白洁她们家。你知道这几年她帮了我不少,我想把这份人情给还上”。
叶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的给了弟弟肩膀一拳:“好小子,哥支持你,咱们是爷们,不能尽是让女人帮忙,那丫头家里若是需要,就算白送她又怎么样,我们不差钱”。
叶军说完,扭头对旁边眼镜男道:“这位先生,这料子我们暂时不卖了,有其他用处”。
眼镜男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这哥俩,摇了摇头退到一边去了,嘴里象是还嘟囔了几句,估计是在骂这哥俩犯傻,有银子都不赚。
“叶兄弟,恭喜,恭喜啊!今儿来了个开门红,好兆头啊”。
陆鹏着吉祥话,接着笑道:“那这块料子,是不是一并解开?我现在到是真想看看你小兄弟的眼力了,说不定今儿个小兄弟能来个双喜临门也说不定”。
“同喜,同喜,呵呵!还是陆老板的料子好,小弟我才借着宝地赚了笔小钱”。
俗话说:轿子抬人人抬轿,好听话自是人人会说,叶欢赚了银子,自然也不吝啬给陆鹏飞送上几顶高帽子戴。
“那我就借陆老板吉言,将这快料子再解开?”。
“解开,解开好啊!我对叶兄弟的眼力有信心”。
陆鹏飞被叶欢恭维的同样高兴,脸上肥肉还在颤悠着,就指挥起旁边的工作人员将那块带“绺”的黄砂皮毛料抬到了切石机旁。
“老板,这料子从哪里下刀?”。
第一块狗屎地料子那神来一笔的解口将切割毛料师傅彻底镇住了,现在的这块料子虽然带“绺”明显,但表现比第一块还是要好,所有这位老兄现在问话的态度上已经相当恭敬。
要说第一块料子从一开始解石的时候看的人极少,但自从解开金丝种翡翠之后,围观这块料子的人明显增加很多。
看着叶欢自信满满的用笔在皮壳上又划了一道白线,围观的人群中倒抽冷气的声音响成一片:“嗨!今儿个开眼了,这兄弟胆儿是真够肥的,又玩了一次解口的手艺”。
周围老成一点的买家看着那道白线有暗中摇头的,叶军有了刚才亲见的经历,对自己弟弟的本事到是充满了自信,一付若无其事的表情。
到是陆鹏飞脸上神色有点紧张,面色复杂的看了叶欢几眼。他嘴巴虽然说的漂亮话,但心底对于叶欢这样毛糙的表现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砂轮飞转,石屑纷飞中
围观的众人眼睛一个个瞪得滚圆,等到料子被一切两半时,旁边又是一片议论:“垮了,赌垮了”。
切割师傅的情绪明显受到了感染,看着叶欢道:“老板,这一刀够深的,看来”。
叶欢明白对方的意思,一般石场里靠切割手艺吃饭的人说话都不会说死。
因为买家花了大把的银子买到手的毛料赌垮了,心情自然十分郁闷。有那些心胸不大,想不开的,或是本小利薄的主,当场晕眩的事儿都有发生过,这时候刺激人家,等于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周围的人叹息一句,有人已经拔步离开。杨虎虽然不懂赌石,但他根据众人反应也知道这次肯定是不好,心虚的问叶军道:“军子,咋了,是不是这次没赚到银子?”。
“我说虎子,你小子到是学的还挺快的嘛,是没赚到银子”。
叶军白了好奇宝宝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叶欢早已经看出来这块料子石皮偏厚,里面的翡翠很深,这才让师傅从下刀接近中间处下刀。他心中有数,所以脸色根本无动于衷,淡淡的接道:“师傅,别停下,往横面两个厘米处再切一刀”。
“老板,这里?还是这里?”。
切割师傅有点不确定的反复确认了几次才把握好方位,很明显的看出他情绪波动,有点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他只是靠手艺吃饭的穷人,要是将客户的意思理解错了,下刀时切偏了位置导致里面的翡翠受损,把他卖了都赔不起那些贵重的玉石。看来不但是赌石的人要有心脏承受能力,切割师傅也是得经过锻炼才行。要不这一刀刀下去那心跳蹦跶的就像在坐海盗船似得一上一下的,普通人干这活还真的能把心脏病整出来。
好在这切割师傅只有三十多岁,还能经受得了考验,他稳了稳心神,再次将空转的砂轮向着叶欢指示的方向擦去
“起雾了嗨!”。
又是陆鹏飞一声大吼,吓得正在打磨的师傅差点手一抖将砂轮往里推了进去。他赶忙将砂轮移开,之后看着对方,苦着脸叫道:“陆老板,不带这样吓唬人的,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