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就在知微的沉默与昊大夫人的心慌意乱下到了水兰二人的住处。
屋子外头围了丫鬟婆子,想是姜嬷嬷特地派人守在这里的。知微侧身让昊大夫人先进,昊大夫人忙推辞,知微便不勉强,先行进屋。
梁太医已经到了,此时正拿了银针给捆起来塞住嘴不断挣扎的如意扎针,但她挣扎的太厉害,梁太医也不好下针,沉着脸叫了两个婆子将如意强行压制着。
姜嬷嬷守在屋里,见知微与昊大夫人进门来,忙过来行了礼,叫人搬了杌子来,“夫人与昊大夫人先坐一坐,等梁太医施了针,如意的情形稳定下来便可以问话了。”
昊大夫人抢先开口道:“梁太医,如意究竟如何了?”
梁太医微皱眉,不算恭敬的回道:“受了惊吓故而神志失常。”
昊大夫人忙又追问:“这是暂时的?”
“现在还不好说,昊大夫人先等一等,待我施针后再告诉你答案。”梁太医的语气已经稍嫌不耐了。
昊大夫人只好不甘愿的闭上嘴,恨恨瞪一眼梁太医。
知微并不打扰梁太医医治如意,她并不担心如意清醒后会如何为自己分辨,姜嬷嬷敢让梁太医过来,就已经准备周全了。
“嬷嬷,梁太医可有说水兰二人是中了何种毒物身亡的?”知微瞧一眼被扔在一旁无人闻问的两具尸体,很快收回目光来。
姜嬷嬷答道:“梁太医方才已经检查过二人的茶杯,确定她二人是死于砒霜无疑。”
知微眉头一挑,抬眼看向坐立不安的昊大夫人,“又是砒霜!这种害人的东西到底是从何处来的,嬷嬷,你可搜过了?”
姜嬷嬷上前两步,将手中的小纸包双手递上:“夫人请看,这砒霜是方才如意姑娘挣扎时,从她荷包里掉出来的。”
“不可能!”昊大夫人失声叫道,“你这老虔婆胡说八道!”
姜嬷嬷不卑不亢道:“老奴不敢胡言,昊大夫人若是不信,可问梁太医,方才这东西掉出来时,还是梁太医捡起来的。若不是梁太医,老奴又如何知道这东西便是砒霜。”
知微骇然道:“这……府中一时之间怎会有这样多的害人之物?嫂嫂道金铃身上藏了砒霜,现在竟连嫂嫂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藏了这砒霜,且水兰两个也是死于砒霜!如今这事情,是愈发扑朔迷离了。”
昊大夫人急急喘一口气,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这如意竟瞒着我藏了这样的东西在身上,只这一条,便是打死也不为过了。梁太医不必费心医治,即刻让人乱棍打死便算了!”
知微瞧一眼姜嬷嬷,姜嬷嬷垂目道:“昊大夫人且莫着急,方才如意姑娘意识不清胡乱喊了几句话,外头的奴才也都听到了,老奴以为,为着夫人的声誉,还是等如意姑娘清醒了仔细问问才是!”
昊大夫人心中一惊,连声调都变了,“她说什么了?”
“她哭闹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嘴里说着求金铃放过她,说她也是奉命行事,不是她想害死金铃的。还道金铃自个儿命不好,偏偏是我们夫人身边服侍的……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便去找昊大夫人。”姜嬷嬷沉声说道,“老奴耳朵不好使,初始还不信,不过全院的丫鬟婆子都听到了,却也由不得老奴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