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会让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呢?”画蔷皱眉道,随即又丢开这件事去,“姑娘啊,咱们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关心与这件案子无关的人。”
“谁都有嫌疑。”知微淡淡道。
“我觉得嫌疑最大的,还是太太。姑娘不是说了嘛,那凶手不是力大无穷的婆子便是孔武有力的男人。太太心里嫉恨三太太,便叫二爷杀了三太太来泄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画蔷胡乱推测道。
终于从冰天雪地回到温暖的屋里,知微轻吁一口气,抚着额角靠在椅子里。
不用她吩咐,文杏几个已井然有序的忙碌起来。知微接过文杏备好的手炉,就着画蔷的手喝了口温热的蜂蜜水,温热的水顺着喉咙下肚,瞬间驱散了身体里的冰寒,整个人似终于活了过来。
文杏见她脸色好看了些,忙又让人将燃的旺旺的火炉移的近一些,这才道:“画蔷的猜测也有点道理,太太到底是二爷的母亲,二爷眼瞧着太太与四姑娘因三太太受辱或受苦,心里定然十分恨三太太。且二爷是习过武的,避开众人耳目杀了三太太是易如反掌之事。方才二爷也没过来,他那样恨三太太,若知道三太太遇害,这样大快人心的事,他怎甘心错过?”
画蔷哼道:“除非他早就知道三太太遇害了!不错,姑娘,这事定然便是这样,咱们快去告诉侯爷,依着侯爷对三太太的情意,连女儿都能发作,这儿子也肯定不会放过的。”
知微瞧着她急切的模样,笑道:“咱们没证据。”
且她们现在还被困在了这落樱园里,要找证据也是十分困难的事。
画蔷恨恨一跺脚:“难道咱们只能坐以待毙不成?”
“现在的困境不过是暂时的。”知微笑着安抚她,“你忘了,后日便是柳府大喜,那一日,太太可没有拦着不让我出门的道理。”
“可是咱们出了门又不是不回来了。”画蔷愁的眉头都快打结了,“找不到证据,咱们一回来还是会被禁足,又跟现在有什么分别?”
文杏瞪她一眼,“没有你这样灭自己威风的。”
画蔷委屈道:“我说的是实情嘛。真是的,咱们又不能审一审三太太院里的人。也不知道昨晚三太太屋里值夜的是谁,那么个大活人进来行凶,她当真半点动静也没听到?”
“也许……三太太屋里根本没人值夜。”文杏猜测道。
知微明白文杏的意思。三太太屋里若有人值夜,她与侯爷的私情又怎会隐瞒这么多年也未曾被人发觉,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嬷嬷,上回她们去三太太院里正巧遇见侯爷翻窗而出,那嬷嬷极力阻拦,想来是知情的。
“传个信儿给九姑娘,让她注意三太太屋里的那位嬷嬷。”许还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文杏忙应了:“我知道了。”
“府里这样多人,我就不信当真没一个人瞧见。”画蔷忿忿道,“只是姑娘,倘若凶手真是二爷,咱们也奈何不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