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爹定然也是让这人骗了的,娘,依我看,定是那何氏一家记恨知微,这才串通了此人进府陷害知微,那何氏心肠歹毒,此事定然是她所为。”徐氏忿然道,“未名道长,你还不赶紧将你如何与那毒妇何氏串通一气的事实招供了出来?”
知微冷然看着徐氏以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未名道长,紧抿唇默然不语,只身体紧紧绷起。身旁的老太太瞧了她一眼,无声的拍一拍她的手背,仿佛安抚。
“徐大人饶命,老太太饶命,贫道并不是什么得道高人,正如夫人所言,确是一个何姓妇人找上了贫道,只说贫道若肯走这一趟便少不了贫道的好处,贫道一时财迷心窍,求徐大人念在贫道只是初犯,饶了贫道这一遭吧。”未名道长边后悔不跌的诉说着边不停的磕头。
知微原就知道不可能这样轻易扳倒徐氏父女,这一口气也只能先忍了,瞧一眼徐氏松一口气的表情,来日方长,总要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唉。”徐大学士叹一声,惭愧的对老太太道:“也是老夫心急这才着了恶人的道儿,老夫人,是老夫莽撞,险些冤枉了知微。”
老太太也叹一声,“我们知微是个可怜的孩子,自进府后受了这许多的委屈,也是老婆子无能连府里的人都管不住,才会发生这起子事。不过幸而她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有菩萨与她娘保佑着,才能化险为夷。知微,别忘了事后去给你娘亲上柱香。”
“嗯。”知微用力点一点头,红了眼眶道:“祖母相信我,我便是再被人冤枉陷害也不怕的。”
“祖母的好心肝儿,祖母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定不叫你再受今日这等委屈,祖母定会好好护着你不让人欺负了去。”老太太这话,无疑是说给徐氏父女听的,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但再有下一次,老婆子可就不好这么说话了。
徐大学士的脸色很不好看,直气的两眼冒血,狠狠地瞪了徐氏一眼,仿佛是埋怨她安排不当不但没有除了那小祸害,还累他受这么个老婆子与小祸害的气而不得发作!
徐氏勉强笑一笑:“娘说的是,以后我一定小心谨慎,再不会像今日这般,因为担心乔儿便失了分寸,害知微平白受了这委屈。父亲,您看”
“大姑娘饶命!大姑娘饶命啊,小的也是一时糊涂,小的以后再不敢了,大姑娘仁慈,饶了小的这一回吧!”那道士膝行至知微跟前,咚咚的磕头求饶!他自己也知道,若不代徐氏父女背了这个黑锅,只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若是背了这个黑锅,徐氏父女从中摘了出来,定然不会弃他于不顾,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蚱蜢,他随时可以反口,到时只怕徐大学士的官途就不会如眼下这般春风得意了。
“依老夫看,不若把这胆敢行骗的胆大妄为的骗子送到衙门,由衙门发落罢。”徐大学士沉吟着开口。
那道士磕头的动作一顿,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欣喜之色。
知微自然明白其中的猫腻,把这人送去衙门,也不过是去衙门转一圈,随即就能被徐大学士放出来。他打的倒是好算盘,知微偏就不如他意,“徐大人,若知微没记错,这道长先前说若他冤枉了我,便任凭我处置!”
徐大学士脸上闪过恼恨,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那道士一僵,立刻又哀嚎道:“大姑娘,小的知错了,大姑娘心地善良,便饶了小的一命,小的定肝脑涂地以报大姑娘的不杀之恩啊,大姑娘饶命……”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知微不耐的打断他,冷冷道:“本姑娘念你是初犯,且又不是主犯,这便不送你衙门受那牢狱之灾了。只是就这样轻易的放了你,府里内外的人知道了,还当本姑娘是那好拿捏的软柿子,是任谁都能欺负的,那便不好了。于是我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只杖打六十板子便算了。祖母您觉得如何?”
老太太点头,满脸欣慰,“我的宝贝儿果然是心地慈善之人,祖母着实欣慰!来人,大姑娘的话可都听见了?把阖府奴才都给老婆子叫了来瞧着,也好叫他们知道什么是安分守己!”
老太太话一落李嬷嬷便叫人去喊了奴才过来集合,另有婆子上来,将面无人色的未名道长拖到院子里,二话不说便将人压在了条凳上,接着那板子便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那可是板板结实。登时疼的那道长面色发白,嗷嗷哀嚎。
徐氏父女的脸色变了又变,六十大板下来,那道长不死也是个残废。徐大学士原是想着前脚将人往衙门里一送,后脚就能将人弄出来。却不料竟是被那丫头看穿,直接便要当着他的面打杀了这道长。可见其心之狠,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成年人!她也正在用这种方式在挑衅他,他要在这府里保个人,她偏就要他保不住!
知微扶着老太太往行杖刑的院子里走去,李嬷嬷办事效率非常快,此时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到了,站得远远的噤若寒蝉的瞧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道长。婆子们本就膀大腰圆,此刻抡圆了膀子一阵急打,那道长先还能发出惨叫声,慢慢地连声音都听不见了,显是被打的晕死了过去。
知微面无表情的瞧着那板子一下一下落在那道长身上,微眯起的眼透着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