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之外。在敌人远远的最后,还有上臂缠白袖章的督战队在后面赶群羊似地赶着,那帮穿着高帮皮靴的大兵们,手拿皮鞭在阵地上高声的呐喊着,拼命地对着‘联合**’进行死命的鞭笞,就是要他们不要命的向前冲锋,谁要是敢临阵脱逃,那绝对是死活不论的。
又是一个血肉横飞的日子。
上甘岭上烟尘蔽日,如罩似盖,晦暗如暮。
阳光流失了。百十米开外便看不见信号枪弹的莹莹光亮,敌我双方都不得不改用迫击炮来发射信号炮弹进行联络。钢管殷红的机枪“哒哒哒”地打出死神狂舞的节奏和疯劲。士兵们喋血鏖战,衔命拼杀,置生死于度外,逐壕逐坑地反复争夺每一寸阵地。
敌我双方都在边打边补充,不断往阵地上增添兵力。
杀红了眼的崔建功开始感到了兵力不足的压力。
“联合**”虽然伤亡也很大,基本上是每天都有近4个营失去战斗力被换下去,而每天又会换上来4个营,都是补充过或者新上阵的生力军,而且一点也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前沿部队侦悉的番号已有美步兵第七师的第三十一团、第三十二团、第十七团和韩军第二师第三十一团、第三十二团、第十七团和配属的韩军第九师第三十团。
也就是说,敌人已经投入了差不多两个加强了的整师!
“他娘的,我出手是不是太大方了?”
崔建功在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心里边也在想。
后悔药没得卖,补救法还是有,冷静下来的崔建功立即下达了节约使用兵力的命令:
“再用兵时,要以排为单位,超过一个排必须由我批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然这仗就打不起了,可惜这个决定来得晚了一点。
在汪洋他们在敌人的狂攻之下感觉到兵力不足的时候,崔建功已经感觉到无兵可派了。
这仗,算是打到节骨眼上啦!
秦基伟也打明白了:范佛里特确实是冲着上甘岭来的!
“上阵地以来,总觉得平康平,便敌攻,认为敌攻西方山的可能性大,没有站在攻者的地位上想想:攻者总是想出其不意、避实击虚,总是想选择结合部、突出部下手,攻突出部可避免两侧火力杀伤。五圣山前的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特别突出,倘敌攻平康,会遭我第十五军、第三十八军两军打击。攻牙沈里又会遭我第十二军打击。而攻击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则只受我第十五军打击,同时也只受我第十五军纵深威胁!”
秦基伟开始醒过味儿来。
醒过味来的秦基伟暗暗佩服范佛里特的老谋深算,倘若自己处在进攻者的地位,肯定也会这样考虑问题。强弱总是相对的,也是可以转化的。大家都关注弱点了,弱点还是弱点吗?反之,大家都忽视强点了,这强点还成其为强点吗?
可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这样换个角度来考虑问题呢?
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崔建功也打电话报告。第四十五师除守备其它高地的部队外,能够动用的21个机动连队已经动用了15个,这15个连队除少数人尚在坑道中坚守外,已经大部伤亡殆尽。
“军长,我没兵啦,现在只能守,再也攻不动啦!”
秦基伟明白,好强的崔建功也叫苦,这仗一定打得很勉为其难。
“崔建功我告诉你,为了全局,第十五军打光了也在所不惜!咱中国人民解放军象第十五军这样的部队多的是,可上甘岭只有一个。你要是丢了,可就不好回来见我喽!”
他在电话里对崔建功吼道。
“军长放心,剩我一个也要打到底!只要我崔建功在,上甘岭这两座山头就是咱中国人民志愿军的!”
崔建功一股热血也冲上头顶,秦基伟心中**辣的。
秦基伟一声号召:“婆娘娃娃一起上!”大批的军、师机关干部和勤杂人员,走进连队冲锋的行列。
当然,说到这里其实‘联合**’也没好到那里去,特别是美军和南朝鲜的军队,韩国巨济岛新兵训练所的新兵和釜山军官学校的士官们,也被整团整营地拉过来,补进韩二师。
郁闷的是美军,美国第八集团军却毫无从美国本土招募后备兵员补充美七师的可能。
早在一年多以前。美国远东军的那位太上皇式的总司令麦克阿瑟还没被免职时,美国国务卿艾奇逊就暗示过他:“美国人对朝鲜战争的热情,已经到了不能降低的最低点。”而美国蒙大拿州征兵委员会的官员则索性公开表示:在麦克阿瑟获得核武器和它的使用权之前,他们将拒绝继续招募新兵。
麦克阿瑟没能弄到原子弹,因而,范佛里特只好把韩国的新兵,也往美七师里填补。
所以汪洋他们在上甘岭上打得极其艰苦的时候,也发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捉了12个从上甘岭打残后撤到西方山一线的美七师第三十一团的俘虏,其中有6个是韩国的士兵,可见范弗特里他现在兵员的紧迫性。
不过最损的是美国人将韩国新兵中的青年知识分子都挑拣到美七师去,老弱者则塞给了韩二师。韩二师被俘的二等兵朴重根说,和他一起补充到该师的人,有将近一半都是40好几岁的人。
可上甘岭似乎是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这个惊心动魄的昼间,双方殊死攻防了十几个回合,战斗之残酷让敌我双方的指挥官看到伤亡我册都有一种要崩溃的念头。
我们必须要守住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