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不断的往下沉,眼底的光犹如油灯的灯芯已经烧到最后一秒,逐渐的熄灭……
年轻的生命就此陨落。
揪住他衣袖纤长枯瘦的手指逐渐抽离,在冷清的空中划过寂寥的弧度,往下垂落……
“紊儿……”
下一秒门被人推开,凌玖月大口大口喘气,那一瞬间,亲眼看着紊儿的手划过寂静的弧度从此坠落,就好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刺进心口……
迟了.
最终还是迟了
那一秒的迟到,从此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人生,怎能如此残酷。
凌玖月呆愣的站在门口,冷清的眸子看着永久沉睡的人儿,眼底流动着伤痛,无法言语的难过,额头的汗静默的顺着俊美的轮廓往下流……
萧子墨紧紧的抱着失去温度的她,手面的青筋都暴露出来,脸色是说不清楚的伤与痛,缓慢的抬头看向凌玖月,黑眸里是复杂的怨恨,声音低哑,愤怒到极点后是极致的冷漠。14967626
“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她撑着最终一口气一直就只是想看你最后一眼凌玖月此刻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把深情温柔眷恋给了阿九,却都忽视了这个安静着一直爱着我们的女子。
萧子墨与凌玖月的区别在哪里?
他们都对爱的人仁慈,对爱自己的人残忍,他们只在乎自己喜欢的风景,忽略了一直守候他们的风景。
她们错了吗?他们只是不爱,而已。
牧如紊儿错了吗?她只不过是心不由己的爱上了,而已。
人的一生起起伏伏,爱爱恨恨纠缠到最终,带不进黄土,只剩下白骨。
***
紊儿的葬礼是萧子墨负责的,没有很多人,只有她爱的人。
尊重紊儿的意思,她的死没有告诉明珠,可是萧子墨吩咐佣人为她准备了一套黑色的衣服,连扎头发的都选择黑色。
下葬的那一天,阴天,细雨蒙蒙的。
萧子墨前一夜同明珠说了许久,说是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她应该去的。
站在墓碑前,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异常的哀伤,身穿庄重的黑,支撑着伞,目光凝视着墓碑上黑白的笑颜,年轻,单纯,美好。
明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迎面吹来的秋风中透着寒意,萧子墨站在她的身旁,虽然支撑着伞全倾斜在她身上,可还是有一半的衣服被细雨淋湿。
苍白的脸颊没有任何的表情,麻木近乎没有了灵魂,偶尔会眨眼,卷翘的睫毛轻颤着,她不知道葬的是人谁,但沉重的气氛让她感受到了压抑与不安。
垂在身体旁边手指揪住自己的衣服,用力的骨节都突出来了。一旁的树枝上站着的乌鸦一声声的哀鸣,让悲凉无处遁形,四处流窜,冰冷与黑暗,无穷无尽。
看着墓碑谁也没有说话,可是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
林九走上前将手里的百合放在了墓碑前,水眸泛着泪光看着她,手指忍不住的轻轻的抚摸她年轻的容颜,一片冰冷与湿意……
凌玖月走上前放下百合,揽住林九的肩膀轻轻的拍了下,似是安慰。
萧子墨牵着明珠走到墓碑前,同时放下了手中的百合花,白色的花瓣上沾着雨珠,在风中轻轻的摇曳。
紊儿,虽然不能告诉明珠你的离开,可我还是把她带来了,我知道你会希望她能送你最终一程。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一定会让她健康的长大,终有一天把欠她的幸福快乐,都还给她。
这样,你是否能走的安心,没有遗憾。
待待今天穿着黑色小西服,虽然很不喜欢,但早上妈妈千叮咛万嘱咐今天不可以脱,也不可以乱说话,所以他一直认真没说话,也没把讨厌绑身体的衣服给脱了。
实际,今天他也没心情,因为他看到那个比自己大一点的女孩子了。
妈妈说,那是姐姐,只是眼睛看不见了。
待待想不明白爸爸什么时候和妈妈给自己生过一个姐姐,而且她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
还有她和那个想偷自己家车子的怪蜀黍到底是什么关系?
凌玖月让待待和明珠先上车,自己则和萧子墨要说几句话。
“明珠,你和待待在车子里等我们,很快就好。”林九怜悯的目光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明珠,心头紧缩的疼,不放心的又对待待说:“待待,和姐姐在车子等我们,不许乱跑,不许欺负姐姐,听到没有。”
“听到了!”待待懒散的回答,如狐狸的眼睛看向明珠,心里纳闷:这个姐姐是木头做的吗?不会笑不会哭也不会说话。
林九轻轻的关上门,走向谈话的两个男人。
明珠再见到玖月和林九,没有像以前那样腻歪他们,但也没有排斥,很礼貌很客气的喊,爹地,干妈。
之后便再也不愿意开口。
待待坐着很无聊,想下车听到妈妈的话又不敢下车,今天的气氛很怪,他还是别惹妈妈生气的好。眼珠子转了转,最终落在身旁的明珠身上,“你不是看不见吗?你老对着窗外干嘛?”
而且,窗外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明珠无动于衷,好像没有听到。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待待被无视了,很气恼,“本少爷叫凌希,凌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