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突然传来慕泠涯急切的呼喊,殊途沚只觉后颈一麻,全身都凉透了。
叮!叮!叮!·······
一连串的暗器击打声响起,殊途沚也当即反应过来,连湘刀反转,通过腋下直接插向后方。
尉迟铭一声苦叹,那唐恒之当真是阴魂不散,只要殊途沚遇到危险,这暗器每每都能救下她的命。
一刀挡下,随后又是猛地一推。
女孩子本就气力小,在他这一推之下,殊途沚顿时又是一个踉跄,一口血险些也喷了出来。
这样一来,尉迟铭也算是报刚才殊途沚一拍之仇了。
尉迟铭根本不打算让她继续活命,因为唐恒之的暗器切换的很快,想要杀人,就绝不能给殊途沚一点活路!所以在这一撞之下,人也随之跟了出去,绣春刀泛着冰冷的寒意,再次一刀斩出。
殊途沚只能靠着感觉回刀一撩。
铛!
殊途沚只觉虎口剧颤,一丝鲜血,已经顺着她的手腕流淌到连湘刀上,顺着刀锋,滴落在土地上。
她的手,已经换成了两手齐握,其右臂,在微微的颤抖!
“可惜了,若是假以时日,你必成大器,只不过现在要在我刀下香消玉殒了。”尉迟铭冷笑,嘴角猛的发出吼声,人如疯牛一般冲上殊途沚,手中绣春刀上下翻飞,唐恒之射来的暗器均在一瞬间被切成了粉末!人也越来越逼近殊途沚了。
殊途沚看着危险越来越近,心却变得极为空灵与平静,那是······
刀意!
连湘刀意!
在绣春刀即将砍到殊途沚的刹那,她动了!快若狡兔,惊若游龙!身体如水蛇般贴着尉迟铭一滑,一刀斜劈而出。
······叮!
······铛!
一阵凉风吹过。
尉迟铭低头看向腹部,衣服已经被砍破,露出了里面的金色内甲。
他当了皇帝的御前侍卫一职已经有十年了,十年来,这内甲救了他好几次的性命,这次,也不例外。
当啷!
连湘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后就是殊途沚无力的倒地。
尉迟铭动了,他意在那地上的连湘刀!
“哼!”
远处,唐恒之站在城墙上,取下天溯,一阵机括声响起,下一刻,一道流萤之光如皓月般瞬间普照整个夜空。
唐门暗器,流萤皓月!
噗!噗!噗!噗!·······
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暗器全部对着尉迟铭一人发去,尉迟铭只能用绣春刀去挥舞抵挡。
唐恒之冷冷一笑,跃下城墙,抱起殊途沚,顺便拾起连湘刀再次跃上了城墙。
“你们卑鄙无耻!!!!”
看着城门下殊途沚与尉迟铭的厮杀,慕泠涯又有一番新的感悟。
他现在完全有能力动用五行须臾阵灭杀了尉迟铭。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尊敬殊途沚与尉迟铭的一战!
看着殊途沚被伤痕累累的抬回来,慕泠涯神情一冷,看着城墙下的尉迟铭。
“公子!殊途姑娘伤的不轻!你快来看看啊。”边上唐恒之急切的呼喊,慕泠涯冷冷一哼,立马走到殊途沚面前。
“可恶!老娘不服!再来!!!”殊途沚脸色惨白,嘴角鲜血汨汨的流出,却死死忍着不让鲜血吐出来,嘴角还咬牙切齿的骂道。
慕泠涯从百宝袋中取出一枚黑色花瓣,并未让她服用,只是放在她鼻前让她闻一闻。
片刻时间,殊途沚的骂骂咧咧声渐渐的轻了,随后沉沉的睡去。
慕泠涯将黑色花瓣珍重的收了起来,随后给她服下一枚丹药,“恒之,把她送回去。”
“可是,公子你········”
唐恒之说到一半,就被慕泠涯打断,“好了,速去速回。这儿有我顶着,一时半会儿还撑得住。”
唐恒之一声轻叹,天溯一动,一道黑色羽翼伸展开来,抱起殊途沚,飞到了那千里良驹上。
“驾!”
燕儿一声长嘶,似乎知道它的女主人此刻情况危急,全力朝着殊途家奔去。
夜色下,只余一记绝尘。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的神仙公子竟然是靠女人活命,如今这殊途沚也帮不了你了,我看你还能猖獗到几时?!”
城墙下,尉迟铭将刀指向慕泠涯,杀气腾腾!若非有五行须臾阵保护,他恐怕早已跃上城墙与慕泠涯一战了!
慕泠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女人?呵······”
只见他右手化掌,对着地面轰然一拍,人已经跃下城墙,站在了尉迟铭面前。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慕某倒是想讨教一二。”
尉迟铭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尉迟铭。”
慕泠涯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笑道:“原来是尉迟大人,这皇上啊,下手真的够绝!”
尉迟铭猛地喝道:“大胆!你竟敢欺君罔上!”
慕泠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尉迟大人,可敢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
慕泠涯取出腰间悬挂的云剑,此剑已经三个月没有出鞘,如今,他再一次拔剑了!
刷——
一声清脆的轻鸣响起,剑光划过,一道微芒。
剑锋流纹古朴,一眼看去,行云流水,不愧云剑之名。
尉迟铭目光微闪,嘴里却道:“唐家大小姐的剑用的如何?”
“啧,废话真多。”
尉迟铭脸色铁青,绣春在手中,刀锋一转,月华下他眼神极其认真,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