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走错一步棋。”
“好吧。长情确实心思细腻。”
“好啊你,讽我女人心?”
“哈,长情,你的龙,散了。”
“唔,失误。”
呵,真是懦怯啊,潇湘啊潇湘。
“子珏兄,有句话不知当讲否?”
“但说无妨。”
“这……在下唐突,未央嫂子是哪里人士?”
潇湘敲门的手一滞,她也想知道。
萧子珏似乎犹豫了一会,才道:“不是中原人。”
一句话已经证明了很多。至少殊途长情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你啊你。未央嫂子,是西域的巫师吧,你虽是殊途家的外戚,但既然为殊途办事,便也要遵守殊途家规。不能与巫术师结合,这是百年来的规定。”
“你怎么看出来的?”
“巫师在上古时期作为天命者传达上令,为苍生祈福。可久而久之,天命者做久了,谁人不想……逆天而行呢?你一定听说过如月令。”
“很久的一段时间,她是一个民族的罪人。”
长情浅笑:“所以,这便是这条殊途家规的由来。巫者,是天命所归的罪人。”他轻轻落下一子,杀掉大片黑子。
萧子珏推算了几遍棋路,道:“和局。”
这盘棋,争锋相对,谁都不肯吃亏,两败俱伤是一定的,但黑子到最后难免吃亏,输个半子一子的。
但,白棋先行。故而,也只能算和棋。
长情沉默,继而道:“夜如何其……”
——夜未央。
萧子珏目光幽深:“愿赌服输。”
这话,显然不是对殊途长情说的。
潇湘听到最后一句话,苦笑。
子珏哥哥,你的愿赌服输,是对谁说呢?
潇湘转身,缓缓离开。
屋内的萧子珏神情转哀,喃喃道:“愿赌,服输。”
殊途长情把白棋推给萧子珏,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
“错了,怎么,是赌呢?”
若你视这场爱恋为赌博,便是,错的离谱。
也许有些人能懂,而有些人,以后会懂。
“来,子珏,你我二人,再杀一盘。”
萧子珏神情一凛,宽袖一扬:“好!”
有的人,把爱恨情仇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而有的人,云水禅心,笑看风云。
这个时节,挂花不开,可做糕点的人总会想办法弄到些干桂花。
顾紫筱知道城南有一家人极爱桂花,每年都趁着花开时节摘下许多封存起来,卖给城里的糕点店或者酒楼茶楼等地。
以往十里长风自己也有封存的桂花干,可是今年生意实在好,咳……具体原因大家都知道那么就不说了。
拐过一条街道,穿过巷子,一家小院优雅伫立。
门前还站着一个人,宽袖长襟,身姿玉立。
那人回头,微惊:“顾姑娘。”
顾紫筱笑道:“张生,真巧。来这家买花吗?送给哪家姑娘啊?”
张生虽是书生,却没有死读书的儒生酸腐气,为人正气,光明磊落。
“呵,送给七仙女啊!”
顾紫筱一乐,这时候门内传来了动静,一个小姑娘推哥肯定骗人,娘说了,七仙女住在天上的!”
顾紫筱认识这个十二三的小女孩,正是这家女主人的闺女,叫莹儿。
张生见此摇了摇头:“两个女人,在下怕了。”
“我娘说了,我还是女孩,叫张哥哥别总女人女人的喊!”
张生默默问了一句:“高堂还说了什么……”
莹儿高傲的抬起脸,哼哼一声,才说:“我娘还说了!张哥哥这种人不能嫁!会守活寡的!”
张生:“……承伯母吉言了……”
顾紫筱看着好笑,这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斗嘴,完胜的居然是小姑娘。
张生明显故意的,至是,每次他们见面都如此吗?那到真是冤家,冤家。
“咳,莹儿,你娘呢,姐姐想来向你娘买一些桂花干来。”
小莹儿甜甜地说:“姐姐稍等,我娘正在给姐姐装呢!马上就过来了!”
顾紫筱好奇:“你娘怎么知道我要来?”
“我娘说了,她估摸着十里长风昨年晾晒的桂花干今天肯定用完了!所以肯定有人会登门的!”
这院子的女主人,到时个会算账的人,心思也足够细腻,记得这城里每一家商家桂花的存储情况并按照每天的客人流量推算剩余的。
是个人才呢……
说着,那女主人便提着袋子来了,不好意思的说:“让姑娘久等了,不好意思。”
“无妨,跟张公子和莹儿姑娘说话很有趣。”
女主人擦了把汗,笑道:“他们俩一个为师不尊,一个为徒不敬!哈哈,也亏了能凑合到一起去!”
顾紫筱接过两个大袋子,付了银子。
“哈哈,没想到,还是师徒……”
女主人看见张生和莹儿,对莹儿道:“又偷懒?该去学新课了,张先生,这丫头不能太惯着。”
张生憋笑:“好,好。”
顾紫筱突然想起了那个老妇人,想了想,才道:“张公子,你家的那个老妇人是?”
张生拢了拢袖子,道:“哦,你说干娘啊?她啊……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
顾紫筱点头:“对了,家里该添茶了。”
张生想了想,才道:“难怪那天干娘支支吾吾,原来是缺茶了……”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天色。
“小莹儿,你的功课,是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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