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玄奘有些惊讶:“就这些?”
“这些还不够么?”迦弥罗激动地说道,“当时,不管是国师还是我们,都赞她是个勇士!”
泽拉舒雅也点头,补充道:“我们当时都说,不管谁被雪山神女选中,做了国王,都要任命朵耶做大将军!”
玄奘目瞪口呆,原来,这是一个因为敢抓蜘蛛就被当作勇士的大将军!
阿提拉已经知道这个国家的具体方位,那个袭击他们的马贼队伍也知道,并且,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可能还有一些劫匪知道这里,他们都津津乐道于这个神奇的国家,对其所出产的黄金以及美丽的女子垂涎三尺,他们的人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小小的女儿国,美丽善良却又毫不设妨的女儿国,你准备好了没有?
“你怎么了,玄奘哥哥?”女王迦弥罗注意到了玄奘脸上古怪的表情,忙问道。
“是不是不舒服?”大将军朵耶也问,伸手来摸他额头。
“伤还没好,肯定会不舒服的,”丞相泽拉舒雅也说,“你要多休息。”
“多谢诸位。”玄奘轻松躲开了朵耶伸过来的小手,心中对这位大将军的本领更加忧虑。
“呃,”他迟疑了一下,有些绝望地问道,“你们的军队,也都是女兵吗?”
“不是啊,”朵耶道,“士兵都是男的!”
玄奘略略松了一口气,有男的就好!至少面对侵略的时候还可以反抗一把。
“法师不用担心太多,”泽拉舒雅看出了玄奘的忧郁,说道,“明天,我陪法师在王城里到处转转,再去看看玫瑰园。至于打仗的事,就交给朵耶好了,她一直盼着有仗打呢。”
“可不是?”朵耶小胸脯一挺,说道,“我这个大将军,自从上任以来,还没有打过仗呢,光打一些野兽虫子,有什么意思?”
提到“野兽”二字,玄奘心里一动,他想起这位大将军还能带兵打猎,从七八条狼的口中救下自己,这却是骗不了人的,心中又略略放宽了些。
“上次大将军打猎,想是满载而归?”玄奘问。心里颇为那群狼难过,在一支军队面前,估计这个家族是完蛋了。
谁知朵耶摇了摇头:“那些狼太狡猾了!狼皮也太厚,箭都射不进去!全都跑掉了。不过我们打到了几条野狗!”
说到这里,颇有几分得色。
玄奘惊讶:“将军带了多少人去打猎?”
“五百人吧。”
“都是男兵?”
“是啊。怎么啦?”
“没怎么。”玄奘在心里叹了口气。
五百人的军队,手执弓箭,居然连七八匹狼都搞不定!玄奘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一方面,作为一个佛教徒,他很高兴那些狼能够在弓箭下活命,这也算是它们的福报了;而另一方面,作为女儿国的客人,他又实实在在地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而忧虑。
就这两下子,还盼着打仗?
眼前不禁又浮现出被阿提拉擒获的那些女孩子的面容,那颗被砍下来的头颅,那双大睁着的双眼,尖利恐惧的哭喊声仿佛还在耳中……玄奘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整个玫瑰园被那帮匪徒攻陷,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要是道诚他们在这里就好了,玄奘想起自己的那些伙伴,不禁有些心痛。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又是一个清晨,初升的太阳映照着殿外不远处的一条小河,河滩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霭,从河谷的峡口望上去,起伏连绵的群山生长着茂密的树木,秋天的树叶呈现出一片金黄色,山腰上笼罩着如烟般的轻雾,把这片地区装点得神秘美丽。
河边有一个小山坡,坡上满是已经变黄的干草,玄奘就坐在这片毛耸耸的草地上,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切割着面前一堆黄杨树枝。
他做得很细心,很快,这些树枝就被他切割成差不多大的小木块,然后再被一点一点地削圆,琢磨,穿孔……
原来的佛珠散落在阿提拉的营地里,估计找不回来了,需要给自己做一串新的。
他的面前正对着一座白得耀眼的雪山,山上冰天雪地,山下生机昂然。
秋阳下,收割的牧草散发着酒一样浓烈的清香,盘旋于空的苍鹰以及在山中徜徉的牦牛、羊点缀在天地之间,快要下羔的母畜们,拖着浑圆的身体,在阳光下慢慢走动。
天上、地下,所有的生灵都俨然沉醉于自己的世界,对人视若无睹,即使狭路相逢也只是默然绕路,连头都不抬一下。
旷野上,有一顶圆圆的毡帐,一位牧人,正告别妻子,骑上马,赶着羊群,朝着远处的草原前进。他像指挥着一支长途中跋涉的商队,又像是照料着一群迁徙的移民。
玄奘感叹,女儿国实在是一个草肥水美的地方!黄沙、雪山、丛林,都只不过是为了圈起她的美丽,阻断外界那些贪婪的人们对她所起的或喧嚣、或静谧、或血腥、或平和的窥探罢了。
但不知,这份宁静中的美丽,还能够维持多久?
“你怎么坐在这里?”一个娇嫩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玄奘回头,看到小女王迦弥罗正朝这边走来,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在这一刹那间,日月光华都仿佛为她的美丽所倾倒。
“你不冷吗?”她来到玄奘跟前问。
玄奘回头看了看她,反问道:“大王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