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过去,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颜苏。[t]
虽然我们都在柳氏义庄里面,但却彼此无法相见。
干他二大爷的,就算坐牢也还有探监呢!
我被管事的安排到伙房工作。和徐度武每天待在一起。
当然,因为我们个头小,也不会做饭,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在伙房里打下手。比如切菜扫地。烧火洗碗什么的。
用徐度武的话说,这是义庄里面最轻松的一份工作。
而且,最重要的是,偶尔还能悄悄偷块肉吃。
说起偷肉吃的时候,徐度武两只眼睛都在放绿光。
也许吃肉。是他活在这里的唯一追求。
其实我并不认为伙房的工作有多么轻松,我觉得这活儿又脏又累。
因为整个义庄的伙食都是伙房负责,所以我们的工作几乎从天不亮就要开始。起床和面蒸馒头熬稀粥,等义庄的人吃过早饭。我们还不能休息,立马就要洗菜生火,开始准备午饭。午饭吃过,成堆的碗筷需要我们刷洗,等到累得腰酸背疼的时候,又要开始准备晚饭。
即使我有武功底子。并且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但是如此高强度的工作运转,刚来这几天还真是让我有些吃不消。
相比而言,看上去瘦瘦弱弱,一副营养不良模样的徐度武,更能承受这样的生活。也许一年多的“牢狱”生涯已经让他习惯了这种生活,也许不能离开的绝望早已磨灭了他心中的火焰,他就像头驴一样的绕着石磨转圈,一日又一日,这样的人生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伙房里管事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名叫曹土仔。
此人面相很凶,土肥圆的身材,搭配着一张四十二码的长脸,脸上还有麻子,长得比胡大壮还要丑。
这人每天也不干事,腰间总是别着一根牛皮鞭,叉着腰在伙房里走来走去,一副巡逻官员的模样。谁要是做事慢了一点,或者懒惰了一点,那鞭子劈头盖脸的就抽下来了。
而且这个混蛋下手特别狠,他才不管抽到你什么地方。
在伙房的第三天,我亲眼见到曹土仔教训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那个青年大概是太累了,洗碗的时候都快睡着了,手一滑,盘子砰地落在地上摔碎了。
曹土仔闻声而来,还不等那个青年反应过来,牛皮鞭斜劈而下,重重地抽打在那个青年的脸上。
青年惨叫一声,双手捂脸倒了下去,满脸都是鲜血,脸上皮开肉绽,一条血口子自左边眉梢斜拉到右边唇角,看上去非常骇人。
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鼓眼等着曹土仔,甚至都没人敢上前搀扶那个青年。
当时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径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当牛皮鞭再次狠狠落下的时候,我挡在青年面前,伸手抓住了牛皮鞭,怒吼道:“住手!”
场上的空气顿时就凝固了,周围的人都非常惊诧的看着我,在他们的心中,早已忘记了什么是反抗。有些人看我的眼神还带着浓浓的哀伤,好像我要大祸临头了似的。
曹土仔在伙房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突然遇到反抗,明显有些意外。
他愣了愣,随即勃然大怒:“刚来的臭小子,你想要造反吗?”
我在众人面前挑战曹土仔的权威,这让曹土仔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更何况反抗他的还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
“给我滚!”曹土仔怒骂着想要抽回牛皮鞭。
但是牛皮鞭被我紧紧拽在手里,曹土仔这一下竟然没有抽动。
曹土仔怔了怔,随即加大力气,想要夺回牛皮鞭。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松手,曹土仔猝不及防,一下子用力着空,踉跄着后退几步,摔了个王八朝天,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片嗤笑之声。
“笑?!都他妈给我闭嘴!”曹土仔又急又怒,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满脸都是乌黑的锅烟灰,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土王八。
“干你娘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曹土仔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气得七窍冒烟,大步流星冲过来,脸上的横肉都在瑟瑟颤抖,一副要把我咬碎的凶狠模样。
唰!
牛皮鞭当空而至。
曹土仔只是一身蛮力和狠劲,这种人跟街头混混的打架方式没有区别。
也许对付普通人会有效果,但是在习武的人眼里,这他妈根本就是装腔作势。
在我看来,曹土仔下盘虚浮,这一鞭看似凶猛,实则毫无章法,而且他的动作在我眼里,就像慢动作一样,每一步都看得清清楚楚。尽丽尤弟。
我冷哼一声,影随身动,抢先一步撞入曹土仔的怀中,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曹土仔手中的牛皮鞭,滴溜溜转身绕到曹土仔身后,牛皮鞭套住曹土仔的脖子,将他放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群轰然叫好,我为大家出了一口压抑已久的恶气。
我单膝跪压在曹土仔胸口上,双手紧紧拉着牛皮鞭,牛皮鞭猛然收紧,勒入曹土仔的脖子里面,曹土仔一张脸顿时憋成猪肝色,不能呼吸,两只眼睛向外突出,活像一只死蛤蟆,他的脸上流露出惊恐和乞求的神色。
“哼!”我冷冷松开手,指着曹土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记着,你的命在我手里,我随时都能取回去!”
曹土仔猛地一颤,忙不迭地点头。
对付这种恶霸,就是要以暴制暴。
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曹土仔确实被我收拾怕了,一骨碌翻身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