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帮沈沾墨简单的做了一下包扎,可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让慕止不忍直视。
她虽然带了许多医用药品,可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沈沾墨的身体冷冷热热的交替。脉象十分的不正常,虽然慕止曾跟白七夜学了一些医术,却并不精湛。
无措,慕止这三年吃过不少苦头,但没有一次像现如今这般手足无措,她连呼吸都无法平息下来。
手上的瓶瓶罐罐越发的看不清楚。灼热的眼眶里堆积满了泪水。
“不要着急,慕止,现在只有你能救他。”慕止深深的吸了口气,用手背将眼泪试净,稳下心神来的她将所有的药品,开始细细的回想。
沈沾墨的伤口该止血的已经止血,该止痛的也已经止痛,但还缺最后一味能稳住他脉象的药剂。
“到底是哪一个!”慕止手指用力,险些将手上的瓶子捏碎。
斟酌再三,终于选定了一个橙黄色的瓷瓶,沈沾墨的俊脸上血色全无,额角的冷汗都冰冻成霜。
慕止咬了咬牙。将那橙黄色的瓷瓶打开,刚递到沈沾墨的嘴边,就听到身后一声低吼:“住手!”
慕止被吓得一僵,瓷瓶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布介投扛。
再回头时,突兀出现的两人让慕止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扇流韵和私月两个人包裹成两坨粽子一般,站在了两人不远处。
扇流韵一声低吼,随即脑袋上就挨了私月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这种地方能吼吗?”
扇流韵瞪着浑圆的桃花眼,最近被私月摧残的半点脾气都没有,他都知道了自己是女人居然还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真是qín_shòu。
私月瞧扇流韵瞪他,眉峰一蹙,眼中戾气迸射,扇流韵下一秒拔腿就跑。
“你们?”慕止望着冲过来的扇流韵,不解道。
扇流韵拿起沈沾墨的手腕。探上他的脉搏,啧啧有声:“堂堂墨王也有今天?”
“严重吗?”慕止低声道。
扇流韵嘴角一抽:“严重吗?如果我再晚半个时辰,回天乏术了好吗?姑奶奶。”
慕止心口的一块石头猛然放下,她一把将扇流韵抱住:“你就是我的救星,三年前是,如今也是,快救救他。”
扇流韵的身子猛然一僵,她的慕止看不到的地方眼神略微黯淡。一闪即逝:“你不松开我,我怎么救?”
慕止连忙把她松开,客客气气的给她腾开了位置,起身站在了走过来的私月身边。
私月余光瞥向慕止,她跟三年前比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是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滑过。
“你们怎么会来?”慕止对于私月半分不拘谨,就像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以前如何,现在又如何。
私月不知道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但现在告诉她白七夜离开了,慕止一定承受不了。收回视线淡淡道:“妖九通知扇流韵,说你们来北寒了,北寒的情况我比较了解,就算现如今墨王的功夫登峰造极,但一人之力绝不抵吃狼群。”
慕止沉着眼睛想了想,没有再问下去,沈沾墨扮成秘士来到自己身边,那么扇流韵一定是被私月囚禁起来了,这么说,扇流韵的那封信也是假的。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起来,私月和扇流韵的关系似乎并非敌人,而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难道。
“你知道扇流韵是女的了?”慕止撇过眼,试探道。
私月心口一震,这个话题总让他心里略带不平静,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慕止会意的点点头:“是这样啊。”
私月眉心一蹙:“什么样?”
慕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军不懂?”
私月瞧慕止这坏怂就没想好事,不由沉着眼睛道:“不懂。”
慕止耸耸肩:“不懂也罢,该懂得时候自然会懂。”
私月从来就愤恨慕止这能说会道的小嘴,什么时候都绝不吃亏,相比之下扇流韵这货傻多了,与其说扇流韵一直在利用慕止,现在倒觉得慕止好像什么都心知肚明。
“你真的都放下了?就算你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海,也无所谓吗?坚持了这么久,全部都重新来也无所谓吗?”私月用两人能听到的低声语气,轻轻声。
慕止望着还躺在冰霜之上的沈沾墨,眼神没有半分晃动:“嗯,都没关系。”
顿了顿又说:“别人亏欠于我的,我会要回来,我亏欠他的,我也会用剩下的时光还给他。”
私月不知道慕止的内心,究竟有多强大,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死了千万次,但只要她还活着,就能随时满血复活,变成让人惊叹的模样。
也就是这样的她,才令所有人着迷,包括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的苏千绝。
滴答滴答,血液滴在瓷瓶里的声音在这个极为寂静的地方响起来,私月稍稍侧过头就看见扇流韵正在放血,手指略微弯了弯。
然而这举动收在了慕止的眼中,她弯起眼睛笑道:“将军不必紧张,取一点血而已,死不了。”
私月略微尴尬,冷冷道:“谁紧张了?”
慕止笑而不语,这可让私月怒不可遏,紧张?笑话,就算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厌恶的娘娘腔了,自己又怎会为了这个傻货紧张,他们之间的关系在简单不过,绑架和被绑架的关系!
“差不多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了。”扇流韵似乎是蹲的腿都麻了,站起来时摇摇晃晃的。
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