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侍卫如是说,燕莘的心跳就加快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父亲,国师是何许人?”燕莘觉得若是想要光明正大地见到重华。那么由她父亲引荐就再好不过。
“国师近两年来深得皇上信任,你切勿妄加揣测。”燕明严肃的说,“莘儿。你先去和女眷们汇合,父亲这边有事要忙。”
看来父亲并不打算将她介绍到人前去。想想也是,她都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与成年男子间保持距离才不会让名声受损,她父亲还指望着能把她嫁给五皇子呢。
想到这,燕莘不免又呼出一口浊气。刚刚在城门时,暗影和芙蓉都被拦下了,待在专属的下人房。城楼上只有指定的人才能登上,这也是吸取了三年前的教训。
现在这情形是她没有预先想到的,本以为考虑的已经够全面了,却还是奇差一招。正当燕莘在暗暗自责的时候,她的右后方传来一声熟悉的男音。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天女下凡吗?”
此次欠揍的腔调加上就算化成灰她都能识得的声音,不是周湛又是谁。
“这位登徒子是战功赫赫的五皇子吗?”燕莘正值心情烦躁又不能发泄之际,面对这个送上门来的出气筒,燕莘也就不再客气。
“这怎么闻到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儿啊?”周湛走近了一点,“嗯,这里味道更浓了”说完就兀自笑了。
眼前这张嬉皮笑脸,与前世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难道城楼上埋了火药不成?”燕莘挑眉回呛,“五皇子不与大臣们一起在城楼与民同乐,跑来城角作甚?”
“自然是城角这里有远比大臣们更重要的人儿啊。”那人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充满暗示性的话,说完便一直盯着燕莘看。
果然,燕莘脸色大变,这人是什么意思。公然调戏她吗?如果她变脸,会不会被倒打一耙说她其实是自作多情;如果她没甚反应,就等于默认接受了他的调戏啊。
真是只腹黑的老狐狸,燕莘进退不得。
看着燕莘吃瘪的鲜活模样,周湛觉得就算自己给她留下登徒子的印象也值了。平日里她那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她该拥有十五岁少女所应拥有的一切情绪,就是见不得她把自己层层武装起来,她以为是在保护自己,其实是在折磨自己。
“小莘想不想到城楼去看?”周湛主动问了燕莘,总觉得这样惊为天人的她不应该是在城角的。
去城楼?那不是就能见到重华了,可是和周湛一起去,本来没影的事儿都会被传得神乎其神,基本上她都知道众人看见他俩走在一起,肯定会说自从群芳荟后,燕大小姐就开始耍各种勾引五皇子的手段。
到时候。估计她要嫁给周湛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再找三皇子又有何用。
“我是要去城楼,但绝不是和你一起去。”说完燕莘便朝着长城走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会一会重华。
燕莘可能自己都没有发觉,只有在周湛面前,她会赌气、会任性、会生气,会做很多她平时一直压抑的事情。
看着燕莘从面前走过,莲花生步一样走向城楼,放佛一只骄傲的天鹅,她若是天鹅的话,他应该也不至于是癞蛤蟆吧?!周湛笑着跟上了燕莘。
燕莘过来城墙的时候,恰巧重华一个人站在城墙垛前,燕莘来到重华不远处,看着不远处御街上搭了不少彩棚,似乎是小摊贩在做生意,吆喝声迭起,隔得不知道多远,都能闻到烟火香气。再往人群里面看,不少衣着金贵的,肯定有很多不能上地城楼来的朝臣达官。
“你就是国师吧?!”燕莘看着御街的方向,但这话明显是对着不远处站着的重华说的,而且,燕莘的音量也绝对能保证对方能听到。
但重华没回应,似乎在等着燕莘的下文,因为燕莘语气里那笃定的意味,重华知道,这个女孩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巧合。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燕莘开门见山,一个“又”字暗示了他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
“是你?!”重华终于开了金口。
因为一直生活在皇宫,能见到宫外的女子本就屈指可数,最近唯一见到的陌生女人就是那晚上的那个了。台庄斤亡。
“真是命大啊。”重华感叹了一句,但话里透出的阴沉让人直冒冷汗,当晚被猎犬追的记忆又跳出来。
“托国师的福,小女子是燕王府的燕莘。”燕莘自报家门,也算有点诚意了,要想找人合作不拿出点诚意恐怕行不通。
“哦?燕王爷的女儿怎么会深夜出现在城外呢?”
“那国师又为何深夜会出现在三皇子在城外的别院呢?”
就算是燕莘找上门去的,但在气势上也不遑多让,合作讲究的就是平等。
听到燕莘的话,重华那好看的丹凤眼一眯,转头看向燕莘,那眼神似乎就是在说:你找死!
“呵呵,终于等到你了。”居然还敢出现,那就不管你是谁,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就算是燕王府的大小姐也不会一直健康地活到老吧,指不定哪天就天妒红颜了。”
赤裸裸的威胁,燕莘咬牙,“就算是燕王府的大小姐,指不定天妒红颜之前就要胡言乱语,三皇子在城外的别院也许会更快就被查封的。”
不是只有你一人会威胁,你的把柄我也有!
“燕大小姐好胆识。”重华活动了一下肩颈部,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