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人会是冷寂!
陆七夕心里不是滋味,一年来连宫宴之上,冷寂都以身体抱恙为由不肯前来,他们整一年不曾见面,难道说,此后就要这么天各一方永不再见了么?
“好一个一字并肩王,果然只有他才能助朕一臂之力!夜里就是从大军出关的时辰,你要不要与朕同去呢?”
冷镜还未等到陆七夕的回答,陆七夕就已经昏了过去。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流粟等一干宫女急忙上前,冷镜吓得两手都在发抖,急忙召来御医为陆七夕诊治。是夜,冷寂的军队正要整装待发,却迟迟不见皇上出现发号可以出行的施令。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周艮低头拿着圣旨从宫门里走了出来。
冷寂骑在马上,风将他的斗篷吹的呼呼作响,圣旨上说的无非是犒劳军队将士的话,可冷寂却一句也听不进去。还以为临走前可以最后再见陆七夕一面,她如今的身份就和皇后无异,皇帝去哪儿她都会在其身侧相伴。可她却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了么?
最后冷镜也没有现身,更别说是陆七夕,扯住僵绳调转马头的那一刻,冷寂的绿眸正隐含着泪光。
她曾说过有朝一日能够长久陪伴在冷寂身边的话,一定要和他看一场大雪初降的美景,然后在火炉旁烫好酒,一起对坐到天明,却是一连两个冬日过去了,她都没有再出现过……
两月后的边关漠北,冷寂刚刚打完了一场激烈的战事,还不等将士们凯旋而归,他却一个人调转方向逆行而去。
“王爷!”
“不必管他,咱们先回城中热好酒肉,等着便是!”许奕见怪不怪的啊说着,然后带着将士们朝回城方向走去。
冷寂慢慢下了马,沙漠此时的风沙尤甚,他却仍是往风沙最大的地方行去。那里是漠北的边缘之地,寸草不生,也是陆七夕说过的,她的出生之地,而今他就在这里,虽然与她相隔千万里,却仍能觉得她就在自己附近。
等到冷寂回到城中,大家都正喝的起劲,他只推门看了一眼,便匆匆回到自己房中。
推开门一看,平时无人打扫的房间今日却不见沙石满布,倒是一尘不染的好似新居一般。隐约在空气里竟然还能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冷寂一直站在门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柯敏已经离开了王府,她说她的目的地在江南以北,不可能是她。
还有这香,即便脑海里无数次蹦出那个名字来,但心里也不敢断然就信了,会是那个远在京城的人来到了这里……
“王爷若是再不进来,我可就关门了啊,这漠北一带风沙横行,才吹了没一会儿,我就有些吃不消了。”
一个无比熟悉却因为中间隔着十二个月的时间而变得有些陌生的声音,此刻就这么传了出来。休丰以号。
冷寂嘴角的一点上扬打破了面上一直维持的僵硬,他疾步往前走去,正欲张开双臂却发现那里已有一个怀抱在等着他。
于是他便怀着忐忑欣喜的心情投入了那缕幽香里,是,眼前的这个就是他一直在等的陆七夕!
“我是在做梦吧?你是贵妃,如何能够随意出宫呢?”
“王爷此言差矣么,七夕只记得自己是王爷的正室王妃,如今王爷说不在京城,要永居关外,那么身为王妃的我自然也要搬出京城了。”
梦也好,现实也罢,冷寂只希望这个怀抱永远不要松开就好。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冷镜却刚刚从一场梦里醒来,他只记得自己看见陆七夕晕了过去,之后便叫来了御医,再后来便是一阵奇异的香味传来,熏的他昏昏欲睡。再度睁开眼时,眼前的人已经换作了皇后薛天意。
“你怎么在这里,朕的香妃呢?她去了哪里?”
“皇上糊涂了,哪里有什么香妃,皇上身边连四个妃位的人选都还未满呢,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个香妃?”薛天意低头回答,嘴角却难掩狡黠的笑容。
陆七夕知道,恨一个人不一定要他死去,只要让他常和痛苦相伴即可。
而她已经不会再傻到用自己的幸福作为代价来进行复仇了,她可以幸福,她的仇人也可以痛苦,如此两全其美,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