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兽使不知何时停住了以指弹笛,蓦地纵口一声狂唤。“嗖”,卓葶仙子又觉眼前白光一眩,不见那灵兽的身影,慌忙扭头看时,但见那b灵兽不知何时已到了灵兽使的手中,正用它那刚卷食完林地上蠕动的恶心的怪虫的舌头亲切地舔着主人的臂膀。一想到那地上泛白的油状流体,她便没来由觉得胃中又是一阵翻涌,又张口呕了半响,却是连酸水也都呕了出来。
那灵兽使冷蔑地扫了她一眼,忽又双目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凝力待发的天狐道仙,道:“天狐兄果真见多识广,认出了老夫的这只上古的灵兽。只是你术法高深可曾猜到老夫下一刻有何打算?”
兽者聚类,有灵、异、幻、凡之分,且以灵者居首;灵兽万千,有上古、今生之别,但以上古最强。
天狐道仙穷究上古天文地理,对上古灵兽也通晓甚多,并深知这种灵兽深通人语、速度疾快、攻击力强,其实比一般的修行数百年的神界异人还难对付。皆因人间可以交流,可以凭心术扰乱对方心智,但兽类却就不同,自己的猜心等术法对其根本无用。当下他只紧紧地瞄着那只灵兽,却无只言片语。
灵兽使把袖一展,一手轻轻拂着b灵兽的脊背,另手向天猛一戟指,冷冷地道:“看到那片云层了没有?其实你的‘爱徒’正是被老夫的‘怨’拖到了那片云上。哼,只要天狐你有本事,那么就从老夫手中救下你那宝贝‘爱徒’吧。”
天狐仙道暗中已潜动了十二分的内劲,他甚或已觉出了自己正要沸腾的热血游遍全身发出的炽烈声响,双目此刻已被一股紫气弥漫着,堪堪刺破天斗冷冷地锁着那只上古异兽的身形,口中终于淡淡地道:“现在已不是救不救老夫徒儿的问题,而是要决定你我神、人之间心法的胜负。”
“好啊!”那灵兽使怪笑一声,道:“那么你这个号称无所不知的鬼神算就来算算老夫的这只灵兽心中正在想着什么吧?”
“它很迷茫,”天狐仙道忽地真个掐指状若算术,口中但只淡淡地道:“它原本并不想攻击人类,但只是难以抵挡你美食的诱惑,所以……”
“不,你错啦!你大错特错!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老夫与‘怨’之间达成的协议,就像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如何败去的一样。”那灵兽使忽地朗口叫道:“去吧,用你的速度与阴爪让对方知道猜错了我俩关系的后果。”
b灵兽应声而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速度!天狐道仙不得而知,他唯一见到的就只是一道白芒急电般射来,然后便一切归于沉寂。
战斗就这么样结束了?灵兽使又轻轻地拂着掠回了的b灵兽,冷漠地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天狐仙道的身形,知道他定是同之前的被“怨”结束的生命一样——身体被它穿透、心脏成了它的美食。
一阵风过,那天狐道仙的残躯经受不住而倒了下去。灵兽使心中巨磐终于落下——只有死人才会经受不住这么一阵小股风的吹动,他天狐道仙虽然十年前与我平分秋色,但十年后还是被我的灵兽击败了。
斜目一侧,忽见卓葶仙子的身形已去了数丈,他倏然暴喝一声,道:“你想去哪?”
那卓葶仙子闻声浑身一颤顿住了身形,却是头也不回地道:“女神王要我带他回宫,我……无论如何也要带他走。”
“哼,带他走?”灵兽使冷哼道:“你现在回宫复命,他的事就交由老夫处理。”
“那不行,”卓葶仙子忽地回过头来,双目也自冷冷地盯着他,道:“女神王之命未有完成,我是不会回去的。”
“怎么?”那灵兽使忽地不屑地看着她,道:“你想从老夫手中抢下他?”
卓葶仙子毫无惧色地看着他,淡淡地道:“尽管我知道我的修行与你灵兽使差得很远,但为了使命,我却也不得不一试了。”
那灵兽使冷蔑地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自量力,你只要在老夫手底过上三招,老夫就应了放他与你同去。”
“你说的是真的?”卓葶仙子心中一喜,暗忖:自己修行百年,就是再不济,但从你手底走上三招那也应该轻而易举吧。
“哼,老夫向来言而有信。”灵兽使倏然一声尖哨,将那b灵兽放了生去,这才怒眉一轩,道:“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且让老夫看看你修行了百年可曾长了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