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乎意识刚恢复的瞬间,就为自己竟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失去意识”而心惊,还没等眼睛睁开,手臂一撑就待要翻身而起。
这是动物的本能。
她不能死,她不想死!
可是,她的手臂竟一点力道都没有,刚撑起的身子一下子就倒了回去,整个身子就像不是她的一般完全不受控制。
难道那凶手残忍到将她身体给……
夏知乎带着及其不安的心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却是一片白!
这是医院!
随着她感知的恢复,耳旁仪器“嘀嘀嘀”的声音也清楚入耳。夏知乎不明所以,试着起身,却在努力了数次皆无功而返。
不止如此,早先还觉得麻木不似自己的身体,此刻竟开始疼痛起来,就像被拆解过惨遭蹂躏过的布娃娃一般。
樊爵呢,他在哪里?如果她被救到医院来了,他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
还有爸妈……
正当她心里慌乱如麻时,病房门开了,走进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推着盛放着各种医疗器具和药品的小车走了进来,却在对上她的目光后愣了几秒,而后失了仪态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着:“1号高等病房的病人夏知之醒了,终于醒了,李医生你快来啊!”
夏知乎眉头紧皱。
夏知之?
那是她妹妹的名字,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四年,做了四年的植物人。这个护士怎这般马虎,连名字都叫错?
等樊爵来了,一定要让他给自己换家医院。
护士嘴里的李医生很快就来了,看到睁着眼睛略嫌凶狠瞪着她的夏知乎,李医生先是惊讶,而后是喜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夏知乎刚一出声,才发现喉咙堵得跟什么似得,一出声就疼得很。
“好好,不要着急,你很久没说过话,先缓缓。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只要轻轻的摇下头或点下头来回答我就行了。”
李医生很和蔼,在她安抚的笑容下,夏知乎稍微放松了点,配合的完成了李医生的一些初步检查。
“虽然身体各方面机能都……额,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康复,不过知之放心,既然醒过来了,一切都会好的。”李医生微笑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会给你制定一套康复计划的,待会先把药吃了。”李医生说完对身旁的护士交代了一些细节,就打算走了。
“等……等……”
再一次听到本应是妹妹名字的夏知乎,不顾疼痛和僵硬的嘴,硬是开口试图留下李医生。
“知之还有什么问题吗?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多想,好好养身体才是。”
夏知乎努力摇了摇头:“镜……镜子……我、给我……镜子。”
她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加之身体的各种不便和疼痛,让此刻的她就像漂浮在海上没一处依仗,她急于抓住点什么。
李医生不解,可夏知乎非常执着,不给她,她就硬要自己下床,明明那身体残破得……不像样,又怎下得了床。【爱去.】怕她伤到自己,李医生只要让身旁的护士张理理去给她拿。
看到镜子里自己的一瞬间,夏知乎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
这……这是……这不是……
夏知乎从心脏开始,寒意扩散到浑身,冻得她微颤。
怎么会这样,一觉醒来自己怎么变成妹妹的样子。这太荒谬了,她是睡太久眼睛花了,这一定不是真的。
手臂胡乱一挥,将拿在张理理手里的镜子打掉,再掀开身子的被子,挣扎的要下床去。张理理要阻止,可是发了狂的夏知之哪还听得进去,最后的结果是她完全支配不了自己的身子,整个人摔到了床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好好的会突然变成这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像个废人一样倒在地上,忍受着刺骨的疼痛。
樊爵呢,樊爵在哪?他不可能不管自己,她要去找他。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夏知乎开始朝病房门口爬去。爬不快她就一点点来,她总能离开这里,她总能找到他。
“你再这样,我就要给你打镇定剂让你继续睡了。”
劝不住的张理理干脆一把挡在了她面前,拿起手中的针筒威胁。见夏知乎总算怔住,才放轻语气:“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的,你睡了四年都能再醒过来,还有什么事是过不了的呢?现在身体不适只是一时的,你要相信我相信医生,你会好起来的。”
说着,她又拿着针筒在夏知乎跟前挥了挥:“再者说,你都睡了那么久,应该不想再睡下去吧?”
对,都醒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夏知乎稍稍冷静下来,随即想到什么一把捉住张理理的手腕。说她脆弱,握着张理理的手劲却很大:“手机,给我……手机。”
“手机?你想打给谁吗?”
夏知乎快速的点点头,她要打给爸妈,打给樊爵。
“可是,”张理理有些迟疑,“我们也只能联系樊总的秘书,听说樊总的老婆死了,他最近谁都不见。你想找谁,我试着帮你去联系?”
樊爵的老婆不就是她吗,她没死啊,她就在这!
可……可她好像变成了妹妹的模样!
没关系,不管是自己还是妹妹,都是爸妈的女儿:“找,找我妈我、我爸。”
张理理本还热枕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甚至是……逃避着夏知乎的眼神:“这、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听说……听说他们出国了。”
出国了?不可能,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