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从决定复仇的那一刻开始,夏知之就做好了各种心里准备,但再一次看到这张美丽却冰冷的脸,时间就放佛倒回到那个时候,那一分那一秒里,她的血液因此而停止流动。
曾经,她用了最笨的方法。
这一次,她该怎么做?
“我问你呢,你到底是谁?樊爵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在这?”
见夏知之一直傻愣着,游紫琴显得不耐烦。
夏知之回过神来,默默的后退了一步,勉强笑着:“樊爵……是我姐夫!”
“姐夫?”
夏知之顿了下,点了点头。
游紫琴皱了下眉微一思索:“夏知乎好像是有个妹妹?”再看向夏知之的时候,她的面色比之刚才更加难看,然后直接越过夏知之走到屋里。
“我叫游紫琴,很快就会和樊爵结婚,成为樊太太,所以我会住在这里,至于你?”她回过身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夏知之,“不管你为什么会在这,一直待在姐夫家里不好吧?”
“这位姐姐,”夏知之被她的话气得流失的血液立马就回笼了,还一下子冲上了脑,“姐夫可没告诉我他有再娶的打算,你这样冒然的说要住进来,才是不好吧?”
游紫琴在她跟前站定,时隔一年,两个女人再次面对面,只是身份已经大不相同了。
“夏知乎是你姐姐吧,你跟你姐一样令人讨厌。”
夏知之冷笑:“这位姐姐也没好多少,擅自跑到男人家里,这脸皮又岂是我能比的。”
“你不也一样吗?”游紫琴走到她跟前,狐媚的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她,“姐姐死了,就住进姐夫家里,是想踏着姐姐的尸体上位吗?”
“姐夫那么爱姐姐,收留我这个妹子有什么不对吗?”夏知之朝她眨着无辜的眼睛,“也只有游姐姐这样的人,才会有这么不干净的思想。”
她倒是想踩踩自己上位啊,只是有谁能踩到自己背的吗?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这时,手机响了,是游紫琴的。她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就得意的把屏幕在夏知之面前晃了晃,才接了起来:“喂?嗯,我在你家里呢,你在公司等我?好,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她笑不拢嘴:“真不好意思啊夏妹妹,姐姐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刚才也听到了吧,你姐夫找我呢。”
她很是温柔的说着,还拍了拍夏知之的肩膀。
夏知之皮笑肉不笑:“游姐姐慢走,不过最好是把你的行李也拖走,否则妹妹我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把一些东西当成垃圾丢了。”
“不就带着一件行李吗,现在放不了迟早放得了,”游紫琴无所谓的笑笑,“倒是有的人,趁还能待着的时候就多享受享受吧。你姐夫在等着我了,夏妹妹再见。”
游紫琴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越过夏知之走出了门,还好心的帮她把门关上。
待游紫琴走后,夏知之再控制不住的朝一旁的墙壁踹了一脚,她忘了她穿的是拖鞋,结果遭殃的是她的脚趾头。
只是疼痛仍不能让她消火,只让她的怒火越烧越旺。
当恐惧褪去,一直被压抑的仇恨之火就跟浪潮一样席卷了她,将她淹没在红得刺眼的水里,窒息得发疼。
“游紫琴!”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夏知之发现她很难再此时保持理智的清醒,甚至嗜杀的欲念,跟毒瘾般让她兴奋。
“终于……让我等到你了!”
足足好几分钟,夏知之的头脑才渐渐的清醒过来,同时也想起了游紫琴临走前说的话。
她要跟樊爵结婚?
以这女人的性格,说得那么酌定一般都是十之八九的事。
指尖不自觉的掐进了手心的嫩肉里:为什么,为什么樊爵要这么做?
他当真不在意曾经的夏知乎,不在意她的死吗?到底曾经的夏知乎对他来说算什么?
越想越不甘心,她最后还是缺了理智,没能忍住的瘸着脚跑出樊爵的公寓,准备到他公司里堵人,看看他到底想要干嘛。
只是,她才刚乘上电梯到二十层的时候,电梯门一开就看到那两人是“含情脉脉”的互看着。
游紫琴是真的深情注视,樊爵也温柔的让夏知之觉得浑身发冷。特别是,他伸手帮她捋了下发丝的时候,嘴边笑得越温柔,他的眼睛就越冷漠阴沉。
夏知之不敢说自己是最了解樊爵的,可相识那么多年,在一起那么久,他每一个眼神代表的是欢喜还是生气,是喜悦还是厌恶她还是感受得出来的。
她和他之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即使在最不信任对方的时候,那种默契也不曾消失。
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樊爵要这样,在极度厌恶游紫琴这个女人的同时,还要这般对她?
游紫琴最先发现了夏知之,便对樊爵笑道:“你前妻的妹妹来了。”
樊爵也在笑:“她还是个孩子,孩子气很重。”
“知道,我不会跟她计较的,那我先走了。”
“嗯。”
好像故意的一般,游紫琴踮起脚在樊爵的脸上吻了一下。樊爵依然在笑,那笑容在夏知之眼里,假得不能再假。
游紫琴走进电梯,对还在发愣的夏知之笑道:“是不敢出去了吗?”
夏知之僵着身子,没看她就那么直直的走出电梯。
直到身后的电梯门关上,她才走到樊爵跟前:“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她定定的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