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这就是琉月做事的特点--显摆。”凌月咬紧牙根儿,“她以为自己能耐,总是先设下陷阱,害我们入局,然后她再出手相助,好让我们感激涕零,这分明是戏弄我们。”
凌月扬起眉梢,“你还对她心怀歉意,害得她不能喝酒?真是可笑,她那是故意骗花姨娘的,有一次,我亲眼看到,琉月在思月亭里偷偷和湘公子饮酒的。”
“明月饮酒了?”碧月震惊地看向凌月。
凌月坚定地点点头。
莘月看了秦锦绣一眼,殷勤地为凌月又倒了杯美酒,揶揄道:“你整日都醉醺醺的,不会是眼花了吧,咱们花坊谁不知道,琉月不能饮酒的事情。”
“我才没有眼花呢。”凌月反驳,“我真的看到她饮酒了。”
“凌月姐没有说错,琉月的确偷偷饮酒,以往轮到我去海棠苑当差时,时常会闻到淡淡花露烧的味道,就算她用再浓重的胭脂花粉掩盖,我也能闻到。”
捧着梅花烙花样点心的小丫鬟添了一嘴:“来花坊之前,我家邻居就是酿酒的,我一闻那味道,就是酒气。”
“看看,连小玉都如此说,我没有撒谎吧。”凌月又喝下一杯酒。
“哦?”碧月咬了一口小梨酥,“如此说来,她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啊。”
“哈哈,这句话,我爱听。”凌月笑得花枝乱颤。
碧月也是眉开眼笑。
众人低沉不语。
秦锦绣见时机成熟,和莘月互相交换眼神后,诧异地问:“你们说的,可是送花宴上被烧掉尸身琉月吗?”
“是呀,就是她。”碧月咬牙切齿地说:“她自己命短死了,就算了,竟然还连累了柳师傅,真是个灾星。”
“对,她天生就是灾星。”凌月的双手微微颤动。
“哼!”坐在秦锦绣正对面的女子突然拂袖而起,脸色微变,“你们别太过分了,死者为大,话到嘴边留半句,当年琉月在世时,你们苦心巴结,一路讨好,只为多人,多得几样琉月瞧不上的首饰,可是琉月死后,你们竟然……竟然……”
女子扬起娇媚的小脸,怒声痛斥,“你们真是十足的小人。”
“梦月,你说谁是小人?”凌月立刻扬起手帕站立起来,一副撒泼的模样。
大义凛然的梦月轻蔑瞧着残花败柳的凌月,“谁两面三刀,谁就是小人。”
按耐不住性子的碧月也是拍案而起,站到凌月一边,矛头径直指向梦月,“梦月,别以为,你现在红了,就把我们姐妹不放在眼里了,想当年,我们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洞里猫着呢。”
“是呀,”凌月不以为然地瞄过梦月,伸出修长艳红的手指,“这还没红呢,就以为自己是头牌,当年姐也有红的时候。也算是你的前辈了,不过,这人的命运啊,都是天注定,有福气,也得有运气,别像某些人一样,红是红了,可是命却没了,无福享用,还是等于白搭。”
“是啊,是啊。”碧月不停地随声附和,“凌月看得透彻,说得有理,这人生在世,命才是最重要的,没了命,再红也没有用,难道长得娇媚的容颜要给阎王爷看吗?真是可笑。”